一連幾天平靜的旅程,讓某人也微微感到訝異。原本就有心理準備,這一路上難免要跟追兵打交道。但除了夜奔的那一天遇到一波,竟沒有後續人馬,林直覺事情有變。還是由卡雅這個心細的女孩,從論壇上的蛛絲馬跡,推導出大概。
就在自己離開的那一天,舒爾?伊翁就被打爆了。被大賢者之塔用毫不講理的手段,直接遠程狙殺。
唯一掛念的學院也沒有什麼好下場。胡安?賈維爾離開,順道撬了學院的牆角,如此引起了連鎖反應。學院教員分崩離析,最後連學徒們也待不下去了。
這裡頭最悲慘的,是接任了事務長一職的魔法師──諾瓦克。
他在和大魔法師胡安的衝突中,被斬斷四肢。在他找到神官,治療好自己的傷殘之前,學院就崩了,他也就沒有回去的必要。
但事情可沒有就此結束。學院實質上等同於解散的時間點,是什麼時候?那是在學期中。亦即很多人繳了學費,卻沒有足額得到入學契約上載明,所應享的教育權利。
這些人有可能會甘願認賠,自負損失嘛。怎麼可能!更何況提早離校會在扣除必要費用後,剩餘的按時間比例退費,這可是明確記載在入學契約中的條文。
那麼誰要出來對此負責?先不說前任事務長是被淨身出戶,離開學院。他在學院的期間,屬於學院的資金與賬目可是清清楚楚的。這點不光是學院內部的教員了解,就連將自己的孩子送來的家長們想要知道,林也都會有條件地公開。
既然學院資金已經不在前任事務長的掌握中,那麼找現任的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這些人找上了傷殘的魔法師諾瓦克……
假如是舊有體製,學徒發生了什麼事情,其背後家族有多少人敢去找魔法師的麻煩。但橙果?伊頓學院有多少繳費入學的學徒?裡頭不乏有王室之人、有大貴族、有其他魔法師委托啟蒙魔法的,有這樣的人牽頭,那些數量最多的商人家族攪和進來,就成為一股任誰都無法忽視的力量。
跑不掉的諾瓦克很想大吼,那些錢可不是自己獨吞的呀。但一聽到分贓之人裡頭,有監察官身分的人,所有債主都很自動的忽略了那些把學院資金當成私產而分掉的人,隻認準了諾瓦克一個人討債。
自己視為靠山的舒爾?伊翁死了,因為外在的壓力而與自己切割,宣告再無關係的家族,就連原本約好醫治四肢的神官也用種種理由推拖至今,不肯施術。當諾瓦克意識到自己現在孤立無援的處境時,他後悔了。後悔追隨那個誌大才疏的貴族之子。
不是沒有人醞釀找前任事務長的麻煩,希望他出麵賠這筆錢。但大賢者之塔的奧術之眼開著……
對於芬?妮?提卡爾的前魔王身分,大部分人還是半信半疑,畢竟那一位除了經常出席五聯城的貴族聚會外,沒有什麼實際的功績。所以聽聞她追隨著那個男人離開時,很多有著彆樣心思的人,反而想要去將那個女人追回。但大賢者之塔的奧術之眼開著……
一座魔法塔獨力阻止了深淵入侵,還打爆了一個惡魔大君,無論有沒有親眼目睹,所有人都無法無視這座塔的威脅性。因為看到的人太多了,造假或造謠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之後也不隻一次證實了,那座塔會主動排除針對前塔主的威脅。
那麼在大賢者之塔開啟奧術之眼的狀況下,還敢去找前塔主的麻煩,需要的不是勇氣,而是傻缺等級的智商。這種人有可能成為一個魔法師,或是執掌一個家族嘛。當然不可能。所以選擇主動離開的某人,意外地迎來一波平靜。
連續看了幾天大戲,老實說,林對於五聯城的局勢變化之快,也感到意外。尤其是那個盯著自己找麻煩的貴族,舒爾?伊翁的喪命,更是讓某人有著無限的感慨。
看著某人長歎一聲,芬問道:“怎樣?想要回去,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嗎?”
“不了,回去那個處處受到箝製的地方,沒有什麼意思。除非他們讓我回大賢者之塔,但我想這更不可能吧。”
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撇撇嘴,芬也不在乎去哪裡這類的事情。而眼前,則是新隘口,屬於山脈中,由矮人們所建立起的關卡,同時有著矮人聚集地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