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奇看著這位老是找自己麻煩的大魔法師背影,恨得一口牙都快要咬碎。更恨那位追上普斯禮大魔法師的腳步,且捅了自己一刀的年輕同僚——亞伯。最恨的,還是那兩個外地來的魔法師。
不管他們曾經有過什麼貢獻,或是實力有多高,在這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這些人都應該要向自己低頭。心中暗暗盤算著自己能用的實力,巴比奇不單要解決這裡的事情,還要報複那些陷害自己的人。
走出商會的普斯禮大魔法師,對跟了出來的商會年輕管事說:“去追那兩位。假如他們還沒有從傳送陣,或是棧道升降梯處離開的話,就把他們請來我的地方。假如已經離開的話,就算了。”
聽到指示,亞伯迅速地離開,希望能趕在那兩位離開二十層之前追上。而身處在巴斯克區魔法師群體中高位的普斯禮,則是停下自己的腳步,回望商會的方向。
從剛剛所體驗到的恐怖,那根本不該是主位麵應該有的存在。自己不但無從抵抗,所下的封禁其實隻是用個取巧的做法。將災變中心的區域與外界隔離開來,稍微阻隔那恐怖的氣息擴散,而不去觸碰那個存在。
尤其是聽到卡西大魔法師的下場。那位也算是自己的老對頭了,能力在哪裡自己可是一清二楚。連他都折了,普斯禮隻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事。隻是這樣的做法可以維持多久,他一點把握也沒有。看來這一回的事情很難輕鬆解決了。
時間稍早。芬一反常態,挽著林的手,離開了商會。不要以為這是什麼甜密的舉動。某人猜想著,要是被那些不可名狀之物挽著手,估計也就是這種感受,膀胱快鬆掉的感覺。
像是在拚命地壓抑自己的怒氣,芬反而是微笑著,像個小女人般依偎在林的身邊。某人一點也不懷疑,這隻是某巫妖一個衝動,想要生撕了什麼時,手邊能有一個東西順手拆了。
這一點,被挽著的那隻手可是能清楚地感受到。
巫妖的身軀是由權能所組成的,各種生理機能都隻是模擬的產物。可以說想有怎樣的表現,都隻在一念之間。但假如某位已經氣到理智線在斷裂的邊緣,還顧得上維持那具身軀的冷靜嗎?
結果就是像現在,暖香溫玉在側,某人卻是冷汗直流。
“咦,你怎麼流那麼多汗?”芬用著無比溫柔的聲線說著。
一個哆嗦,某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打了聲哈哈,說:“天氣太熱了。又是夏天,又在地底的空間裡頭,這裡的通風太差,又悶又熱的,這才流那麼多汗。我們快離開吧。”
“嗯,好。”某位前魔王大人百依百順,撒嬌似的應了一聲。直讓某人大感不妙,眼珠子咕嚕一轉,連忙轉移話題,說道:“你剛剛為什麼那麼快就把東西交出去呀,我的口水吃多了嗎。我才在想有新的開始,我也要有煥然一新的作為。有人這樣欺負你,我願意奮起一戰,為了維護屬於你的一切。名譽、財富,什麼都好。”
“嗬,對方人很多呢。”
“人多不一定有用,人多的一方反而更加惜命。隻要能在第一波打出氣勢,嚇住他們,人少不是沒有機會。”說著,林拍了拍脅下的位置,那裡是收容著仿史密斯威森m29左輪手槍的槍套位置。槍套中,當然就是那把林昵稱為大榔頭的魔法左輪。
“哼哼。”芬微笑不語,隻是看著誇下海口的某人。直把某人看到訕訕然,又隻能改口,問道:“對了,我有一個疑問。能問你嗎?”
“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記得那個容器是不完整的狀態吧。就這麼丟在那邊,沒關係嗎?”
“怎麼可能沒關係。那就隻是一個容器而已,我又沒在上頭鑲嵌什麼魔石,做為供給的能量,支應整個封印魔法陣的作用。原本就是靠著我隨時隨地攜帶著那玩意兒,以我的權能運行封印的容器。現在沒了供給,早晚那脆弱的殼會被侵蝕,終至腐朽。到了那時,有殼就跟沒殼一樣。”
“嗯,這很糟嗎?”
“你說過一句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謂的糟不糟,其實是看你跟什麼比較。要是對我來說糟不糟的,我會說離遠一點不就好了。眼不見為淨,這句話用在這個地方也挺合適的。所以放寬心,沒了那玩意兒,算不上什麼大事。”
“喔,那就好。……我去!”直到現在才會意過來的某人,瞪大了眼睛,看向掛著那副甜美笑容的巫妖。“你這是挖坑害人呀!”
“我就算是挖坑害人,我也沒有像你那樣缺德,還在坑上偽裝。明明白白一個又深又危險的洞,絲毫不做掩飾地擺放在眾人眼前,有人就是想跳下去,怪我囉。”
我去!這妞說話的口吻,越來越像老家來的。該說是懷念呢,還是說被那嘲諷的口吻氣到腦殼冒煙。
而且剛剛芬那麼氣勢洶洶的模樣,感情說不是憋屈鬨的。而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迫不及待等著揭開禮物的那一刻。基本上那就跟縱火犯還跑回現場看失火一樣惡劣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