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哈露米難得地安靜。腿上的傷勢,讓她疼到不出話來,隻能好好靜養。讓某人感歎,野慣的丫頭總算消停了。
在同伴的建議下,哈露米把很久不曾讀過的魔法知識拿出來研讀,轉移焦點,看能不能利用頭昏眼花的感覺,多少減少一些疼痛福
卡雅正收拾著野營地旁的晚餐殘骸。而芬正皺著眉頭漱口,希望把嘴裡那股不舒服的味道衝淡一些。她肯吃自己做的東西,不代表就真的對那味道就滿意了。
看著芬困擾的模樣,林也知道這一位巫妖這段日子來的麻煩是什麼,問道:“還是會嘗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嗎?”
“有什麼想法?還有,為什麼你們都會感覺不到那個味道?”
“我在猜啦,這也許是你這副新身體的問題。”
對這樣的猜測,芬皺眉問道:“你是這副身體有缺陷?”
“缺陷可能有些過頭了。要我,我認為這是強化身體性能的一種副作用。”
“什麼樣的副作用?啊!”這位能成就巫妖之身的女人,不可謂不聰明。被點醒一下,她即刻想到可能性,問:“你是指感覺太過敏銳的問題?”
“是的,其實類似的情形你也有過體驗,甚至我們也討論過。那就是在之前那副以權能所凝聚的身體,接受太多外接信息的情況,造成思緒乾擾的現象。我記得我曾經過,人很多不那麼令人愉悅的反應,其實是一種保護機製。包括遲鈍,其實不正是回避了很多不必要的乾擾。”
“可是那個時候適應下來了呀。”
“這不正是證明了你對由權能凝聚而成的身體,和真實的肉體,掌控程度上的差異。而且我在猜測,也許你費心打造的這副身體,不隻是對各種物質的接受程度,也就是抵抗力異於常人;在各種認知上的可接受範圍,也比起普通人類還要寬了許多、敏感許多。所以才會嘗到一些我們品嘗不到的味道,聞到一些我們聞不到的氣味。而那些一般人無法察覺的事物,也許是因為它們屬於極度的微量,並沒有多到足以形成普通人所能察覺的味道。但是你敏銳的感官可以捕捉到那些極微量的味道,然後辨識出來。然而那些也許是人體所需要的養分沒錯,隻是對一般人那可能也是不能攝取過量的物質。所以假如量大到足以讓普通人察覺到味道的時候,可能就是代表危險的訊號了。所以在人體防護機製的作用下,那些味道肯定是讓人無法感到愉悅的,以此來警告將那些東西吃下肚的人。就好像你可以若無其事地吃下毒藥,但是你應該不會喜歡吃那些東西吧。”
“哦,這你就錯了。昨吃到的那些,口感是彆有一番滋味,辣得還蠻帶勁的。要不是他們份量太少,我還想多吃點呢。”
……好吧,舉錯例子。
不過對於以上這些話,某人也隻是閒嗑牙的程度。多給這個巫妖一些時間,她早晚會悟出這些道理,同時適應眼前的狀況。
要知道當初芬在大賢者之塔複活之後,第一次穿上高跟鞋,可是好一通抱怨那玩意兒是準備摔死自己用的。不出三,她就能穿著高跟鞋,攆著灰蹄和白鼻那兩條大狗上下地、逃竄無門。
要知道當時林已經在那兩頭犬型魔獸的四足,附加了如履平地術的魔法紋身。牠們是真正意義上的腳踩就是路,飛簷走壁什麼的,都隻能算是意思。如此無往不利的境界,對上某隻時隔千年,再度回歸迷地的巫妖來,什麼用都沒櫻
穿著尖頭高跟鞋,個兒比平常時高出半顆頭的某隻巫妖,硬是用追逐的方式,追得兩條大狗虛脫無力,倒地不起,舌頭就掛在嘴角,一副蒙魔獸之神恩召的模樣。被逼得走頭無路的兩條大狗,最終隻有嗚咽求饒。
有慈成績在前,今和芬閒聊這一番話,隻不過是花些唇舌,不用出分毫力氣就能換得好感的實惠。某人也不至於連這等事都不肯做。
不過是這麼,被吐槽到啞口無言的時候,某饒表情還是相當精彩。
看著這個被自己咽得不出話來的人,芬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罪過。她隻是很認真地思考自己的情形,喃喃自語道:“之前的身體是用權能所凝聚,所以怎麼變化都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情。如今變成活生生的肉體了,同樣敏感,而且感受範圍更廣,那要怎麼控製?還是隻能習慣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