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類魔法師的莽撞,矮人們都快嚇壞了。也許他們不知道在守護者的控製下,和平武裝能夠發揮多可怕的力量;但他們非常清楚,成集團的武裝矮人可以發揮多大的破壞力。用‘所向披靡’四個字來形容並不過分。
不過倒也沒有人去阻止那名人類魔法師,跟他美麗的同伴。矮人們也需要一點勇氣,一點衝動。所以他們心一橫,結成緊密的隊形,進入這處好像會吃人的通道中。
矮人們戰戰兢兢地走著,生怕突然冒出來的敵人造成傷害。對於這樣的驚喜,他們從守護者的身上可是嘗過了無數次。隻是以前沒有生命的威脅,頂多受一點皮肉傷而已,但這一回好像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然而走在最前頭的兩人,則是閒聊了起來。芬問道:“有可能由外部控製和平武裝嗎?我有試過進入和平武裝的底層看一看,感覺上並不容易控製。”
“假如真的那麼容易,那妳當我老家那些研究設計機器人的,真的都是吃乾飯的呀。”
“可是我以前控製魔偶,沒有那麼困難呀。”
“那是作弊,好唄。魔偶不是召喚聖靈或惡靈附身,就是把人類的靈魂塞進去。他們就算不知道正常人類的動作該怎麼做才會流暢,至少他們也知道該怎麼協調肢體運動。想要用程序把所有動作拆解成一道道指令,要考慮的例外狀況、特殊狀況都太多了,光是正常行走,妳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心思了。”
“很麻煩?”
“超級麻煩!要是不信,回頭妳去做出兩條腿的半身魔偶,用程序化的方式控製。妳隻要先完成平穩的行走就好,然後是上下樓梯,最後就是越野動作跟跑步。這些都完成了,要是在我老家,妳也是一號人物了。”
看著某隻巫妖躍躍欲試的模樣,林就覺得自己又為世界和平貢獻了一份心力。
就好像鬼島服義務役一樣,長官最怕阿兵哥無聊。人隻要一無聊,就會胡思亂想,而且多半做不出什麼好事情。所以那些當官的為了好帶兵,就要幫他們找事情做。
同樣的,丟一些會讓芬感興趣的課題,自然可以讓她的心思不會朝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這樣子,迷地就多了幾分安全。
原本還想繼續找話題聊,因為大半夜被叫起來,雖然看起來事態緊急,但其實某人完全沒有緊張感,隻是一個勁地打哈欠。要是不找一些事情做,隻怕站著也會睡著。不過和平武裝的蹤跡,倒是很好地讓某人避開了不斷找話題的尷尬。
那是在一條橫向通往其它通道的岔路上。好幾具和平武裝擋在岔路口,把整條路塞得滿滿當當。雖然不知道裡頭有沒有人,但是阻擾的意圖是相當明顯的。
跟在某人身後的一群矮人,才想要擠到最前頭,結陣與之對抗。林卻像是沒有看到眼前威脅般,持續向前走。如此有自信的一大理由是他已經問明白了,和平武裝除了電熱長矛外,就沒有其他合格的武器,更不用說遠程攻擊武器了。
興許是力量的差距太過懸殊,所以矮人們享受著肉搏虐菜的快感,也因此根本沒有考慮遠程武器的發展。這還是因為矮人們的個性比較直接,假如是人類,肯定把猥瑣進行到底。風箏戰術可不是逼不得已之下,才產生的戰法。
不過林會腳步不停地往前走,不單隻是不怕對方抽冷子放冷箭,更是因為早早就準備好的邏輯炸彈是用廣播的形式,通殺所有靠近自己的和平武裝,不管他是不是被控製住。當然,為了避免誤傷,林也隻是用限製行動的方式,而不是直接控製那具迷地版動力裝甲自爆。
隻見林一直往前走。原本殺氣騰騰,挺著長矛準備往前衝的和平武裝前進沒幾步,就像斷了線的魁儡般,癱倒在地。甚至有幾具還會像摔在地上的玻璃一樣,各個部件散落一地,顯得支離破碎。這些都是和平武裝裡頭沒有人的狀況。
要是裡頭有人,他在被某人的邏輯炸彈攻擊後不會摔倒,也不會解體。但是會因為所有關節零件重到難以移動,而被限製得動彈不得。這是由於和平武裝用來增強力量的液壓機關,在失去迷地原始的初等魔偶靈魂輔助後,反而變成了阻止行動的桎梏。矮人本身的力量不足以突破。
總之,結論就是再多的和平武裝,在那兩位的麵前都像是廢鐵。沒有人的裝甲是散得滿地都是,有人的裝甲則是變成路障,頭盔內還隱隱約約傳來求救的聲音。每每如此,就會有年輕的矮人七手八腳的幫忙拆卸,試著把裡頭的人挖出來、救出來。
每當救出一個人,總是能得到對方恍若隔世的感慨。被禁錮在那一身鐵皮裡頭,做一些違心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好的體驗。沒有人會不知道應該感謝的是誰,但卻沒有人真的把那句話說出口。是自尊心也好,是其他理由也罷,銀須矮人硬是不願意在人類魔法師前低下頭。
有差嗎?真心不覺得有差,某人打從心這麼認為。因為某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銀須矮人看得多重要。既然如此,是否收獲對方的好感度,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