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幾回,幼貓還用牠的奶音喵喵叫了幾聲後,像是下定決心般,四條腿微彎,準備蓄力一跳。
這一蓄力,氣機牽動,另外一層黑夜悄無聲息且迅速地罩住了整個房間。幼貓瞬間炸毛,弓起背,用奶音尖叫了一聲。同時失去平衡的牠,從那狹窄的窗台朝外摔到了地上。重重落了地的幼貓,卻像是沒受到任何傷害,身體靈活地一翻,發足狂奔離去。
房中的星空閃爍,彷佛人眼眨呀眨的,看著那嬌小的身形沒入黑暗之中。隨即星光消失,一切恢複如常,某人理所當然不知道他睡著時所發生的一切。
次日清早,兩輛很豪華,載人用的馬車來到接待所前。一輛是來自於精靈王族,禁衛軍親自來迎接四位貴客,足足有數千年時間不曾出現在地表的銀須矮人。另一輛車則是來自王國宰相,雖然規格上沒有王族的那麼豪華,但可是黎埃娜?蒂托夫這位精靈劍舞者親自押隊。
不過林還是有發現到一件事,就是兩輛馬車其實也是同樣規格的。隻是罩在外頭,繪製著紋章的車衣不同,以及負責接待的人員明顯有不同的隸屬。估計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屬於公務車吧。
但管他是不是公務車,至少精靈懂得在舒適性下些功夫。不像矮人的東西就是傻大粗,跟故鄉北方那群老毛子一樣的脾性,要不就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講究。而坐在精靈用來接送客人的馬車上,絨布椅子可是有著不輸給沙發的柔軟度,一時間讓某人回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
一上車,兩個少女還故意坐在椅子上彈了彈,驚訝地感受著車裡頭帶來的舒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某人的旅程,馬車主要是運載著自己全部的家當,根本無法顧及乘坐舒適性的問題。所以眾人在享受著不用自己走路的旅途待遇,代價就是得坐在冷冰冰的木板上。
馬車走在前往王宮的道路上。對這個國家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後,林看著這沿路的風景,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特彆他還仔細觀察著,在這清早時分行走在街道上的精靈們。雖然沒有蓬勃的朝氣,但也絕對沒有如死水般的暮氣。一如精靈們的性格,外表看起來平平淡淡,內中卻是熱情如火。
兩輛馬車在王宮的門口處分開了。矮人們要去會見的王族,是在內宮,也就是精靈王族們居住的場所;林等人要去見的王國宰相,則是在外宮的辦公地點。
王宮占地廣闊,尤其精靈風格的田園造景在某人眼中更屬於一絕。既不是地球的歐美庭院風格,講求著整齊而顯得斧鑿痕跡太重;也不像中式庭院,一昧地追求自然奇趣,妄圖在一方小世界中包含天地方圓。
精靈們的庭院造景,與其說是造景,不如說是精靈們獨有的防禦工事。各種極富攻擊性的植物,交錯間隔栽培。可能是花,可能是葉,可能是在不經意間撲鼻而來的氣味,威脅著所有膽敢入侵這座王宮的人。
特彆是那些喜歡躲藏在陰影處潛行,自以為功夫很了得的人。試想在惡龍流著口水的嘴邊做小動作,下場會是什麼。那些人大概就有那麼悲慘的模樣。
而王宮庭院中的一草一木,看得哈露米是雙眼發光,恨不得下了馬車,好好地賞‘花’。她甚至可以如數家珍般,報出這些植物的名稱、特性,擅長的天賦,攻擊的模式究竟是如何。當然更重要的,她也相當清楚這些植物的弱點,或者說不足之處在哪裡。
在馬車經過的過程中,金發少女甚至將手伸出窗外,撫摸著一株特殊植物,那巨大且鮮豔的花朵。看得其他精靈是提心吊膽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
哈露米摸的那株植物,可是王宮中大大有名的食人花。不要說敵人,就連精靈中負責照料庭院的花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咬下了一條胳臂。還沒聽過那株花放過了誰,但眼前就有一個。
最終,馬車停在一幢簡單樸實的建築物之前。在精靈們講求著精神上的滿足,哪怕是統一規格的房子,他們都能玩出不同花樣來。那麼樸實無華本身,就是最特殊的存在。
而一群發須皆白的老頭子一字排開,等候在建築之前。看這陣仗,某人可不覺得這是備受重視的態度,反而像是要給一個下馬威。
誰說精靈不腹黑的。某人才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的重要性真的大到需要請出這麼一排人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