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尤其以宰相盧卡?蒂托夫在政治上的最大反對者,戰爭大臣馬克西姆?斯塔謝對眼前場景最為反感。因為他看不懂幾個精靈在搞些什麼。一向直言不諱,不怕得罪任何人的他直接喝斥道:‘你們在和國王搞些什麼!把我們當成傻子了嗎?’
被訓斥的年輕國王感到有些委屈,他扁扁嘴說道:‘這是因為拉赫蒂陛下……’提到小貓的名字,祂喵了一聲的同時,年輕國王總算發現不對勁了。他訝異地看向自己的宰相,顫巍巍地指著,疑惑道:‘你們也看得到拉赫蒂陛下?’
雖然百般無奈,但盧卡?蒂托夫還是代表其他人,說道:‘我們的確看得到陛下的身形。假如祂的模樣就是一隻三種花色的雜色幼貓的話。’
此話一出,不光是年輕的國王震驚了,連以戰爭大臣馬克西姆?斯塔謝為首的幾個精靈也震驚了。看得到那位陛下的身影,一向是王族的專利,以及優秀神木衛隊成員的殊榮。其他精靈何德何能可以瞻仰那位陛下的風采,更彆說還是那麼不堪的形容:三種花色的雜色幼貓。
‘沒有錯。可是為什麼?’還沒得到答案,這位年輕的王者先想到另外一件事,激動地站起身說道:‘假如蒂托夫卿也能看到那位陛下的話,那我不就可以把王位讓給你了。反正我會當上國王的原因,隻是可以和那位陛下交流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在長桌上舔著前肢理毛的小貓突然奮力一躍,用掌中肉球把急著甩鍋的年輕國王拍回到座位中。然後人立而起,前肢叉腰喵喵叫著。
看著這位陛下的反應,盧卡?蒂托夫哪會不知好歹,說:‘吾王,拉赫蒂陛下一向隻願意和王族的血脈交流,這是您擺脫不了的職責。臣等能夠看見陛下的身影,純綷是意外。應該要注意的是,那位人類魔法師——蓋布拉許?崔普伍德,他才是另一個看得到陛下身影的人。’
這一連串動作,不光是王國宰相一係的精靈若有所悟。就連戰爭大臣一係的精靈們,也因為年輕國王突兀的動作,看見了那隻用貓掌拍人的三花幼貓。所有在場的精靈無不倒抽一口冷氣。
像是發覺到自己又露了餡,小貓不滿地甩過腦袋,看也不看一群平日裡老氣橫秋的精靈們。
對這樁意外的消息,對自己意外的發展,第一個坐不住的是戰爭大臣馬克西姆?斯塔謝。他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那個人類魔法師可以看到陛下?為什麼我們也看到了陛下?’
將和那個人類魔法師會麵的過程,巨細靡遺地陳述出來。盧卡?蒂托夫無奈地一笑,說:‘那一位人類魔法師的解釋,我可是一字一句的完整陳述,沒有添加或修改什麼。因為老實說,我也不是聽得很懂。’
一群精靈就這麼針對他們所觀察到的情形,試圖用他們所知道的學識來解釋。但更多時候都是穿鑿附會,要不就是各種‘我覺得如何’、‘我想應該是’。聽得一旁聽不下去的三花幼貓,發出了抗議似的尖嘯,打斷了其他精靈的討論。
祂隨即走到了年輕王者的麵前,轉身麵對所有與會的精靈們,揮舞著右前肢,就如同一個獨裁者的演講一般,用上了誇張的肢體語言,但卻隻有喵叫聲傳出。
年輕的國王日丹三世有所會意,為這場議事定了調,說:‘既然那一位人類魔法師是陛下所欽點的,我想我們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與資格吧。所以接下來就請諸卿延續著這樣決策,和崔普伍德魔法師接洽。讓他願意出力協助拉赫蒂陛下的晉級。’
‘是的!’“喵!”幾個立場偏向王國宰相的精靈與幼貓異口同聲答道。另外一係的精靈儘管有很多存疑,但也找不到什麼反對的理由,所以他們也隻能同意了。
夏季的夜晚,有些悶。熱浪也許不像白天那麼毒辣,但依舊會讓人難以安眠。尤其新的身體各方麵的感知都相當敏銳,難受的感覺當然也是成倍的增加。今晚,某隻巫妖難得的睡不著覺。
倚坐在窗邊,偶爾吹來的一絲涼風根本吹不散那股煩躁,讓這一位顯得懶洋洋的,什麼事都不太想做。即使外頭傳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腳步聲,她也沒有移動自己的想法。
當房門被打開,芬卻連回頭都懶,而是直接說道:“雖然妳很努力地想要隱藏自己的行蹤,想要進入潛行的狀態。但老實說,妳不適合做一個暗殺者。考慮直接退出去嗎?我現在連揍妳都有點懶。假如是找另外一個,他住在隔壁。妳可以自己過去,我就當妳從沒來過。”
女精靈黎埃娜?蒂托夫穿著清涼的夏季裝扮,就站在巫妖的房門口。她帶上了房門,就靠在門板上。同樣的夏天,同樣的夜晚,這熟悉的故鄉天氣似乎點燃了她胸中的那把火,那股莫名的情緒隻剩下最後一絲理智防線守護著。
但這樣的她,嘴裡卻是說著:“看著被妳毀滅過一次的國家,有什麼感受嗎?”
“想聽老實話嗎?實話就是我完全沒有感覺。我根本沒有印象我對這個的地方做過些什麼,估計不知道是我哪個軍團長做的吧。我可從來沒有親自率領軍隊,到這麼偏遠的地方打仗。”
派亞特海梅王國的位置,在數百年以前都還算是‘蠻荒’地帶。征服眾多文明的魔王說沒來過,還真有可能確實沒來過。這一點,讓人不得不承認。但黎埃娜還是不悅地說:“真是難過呀。妳就不能爽爽快快地認錯嘛。”
“因為率領一群笨蛋,所以我得要承擔他們犯過的錯誤,這點覺悟我早就有了。那麼,妳要來報仇嗎?”
“為什麼不呢。”說完,四唇交迭。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