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劍舞者的雙劍,精準地由上而下貫入鎖骨間隙,直插入半人馬斥候的體內,毫無阻礙。
但是半人馬斥候的強健體魄完全超乎一般人的想象,被插了兩劍,他反手朝背後一抓,就將騎在自己身上的精靈給扔到地上。
一個打滾,順勢起了身,驚險地躲過半人馬的踐踏。這是縱躍的關係,雙劍直直插入,沒能斜插,直接刺入心臟,而且看起來刺的也不深;同時也來不及拔劍,給對方造成大出血。任何一點達成的話,哪還有這個半人馬生龍活虎的機會。
黎埃娜毫無懼意地與被她傷到的斥候對視著。也在這種時候,更加體會到半人馬身型的高大。哪怕她站起身,也隻能仰視著的對方。
半人馬一向隻會穿著胸甲。這是因為彆人想要攻擊倒他們的後背,得先越過那個巨大的馬身,並不是那麼容易,所以他們後背很少受襲。唯一的例外,就是弓箭類的遠程射擊。這時慢上一步包圍過來的精靈們,無不迅速開弓攢射,看氣勢直要把半人馬射成蜂窩。
躲避射擊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呆站在原地當活靶子。半人馬斥候很明白這一點,四蹄一撒,長槍掄舞,架勢大開大闔。黎埃娜技藝再高,正麵對撞也不是一個騎兵的對手,更彆說手中隻剩一把隨身的短劍。慣用的那兩柄長劍還插在半人馬的肩上呢。
想起那個男人在臨行前的建議,也就五個字:滾地、砍馬腳。饒是黎埃娜藝高人膽大,她那時隻想著這個男人說些什麼屁話。半人馬的那個體型、那個重量,精靈的小身板是能給對方踩幾次。滾在地上,這不是找踩嘛。
但眼前變化之快,加之命懸一線,她已經顧不得合理或不合理了。在快被撞上的前一刻,就朝著旁邊一滾,同時手中短劍朝著自己這一側的兩條馬蹄劃過去。瞬息的變化,她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的攻擊能有多準確。但從手感上來說,應該是劃到東西了。
錯身之後,半人馬就像痿了腳一樣,失蹄撲倒。其他精靈看準這個機會,雙手倒持精靈彎刀,全體施展跳殺。隻見八、九把刀全朝著半人馬斥候身上的軟肉插,卻反而激起其凶性,一個奮勇起身,震開了壓在身上的所有精靈。
重新起身的半人馬斥候身上蕩漾著一層清晰可見的綠光,作為老對手,就算這群精靈是沒見過半人馬的年輕人,她們也從資料中想起這是來自半人馬德魯伊的戰時複蘇術式,是用來透支生命力,做緊急治療。用符印的方式,交到每一個半人馬戰士手上。
基本上使用了戰時複蘇的魔法,這個半人馬就等於是廢了。救回去也隻是找時間給他一個痛快的解脫,要不就是維持一輩子的傷殘。但對於他們的對手,可就不是什麼好消息。精靈們抽出備用的彎刀,仍舊擋不住半人馬的大槍一掃,全給打退了。
被包圍的半人馬悲憤地仰天呼嘯,本來繞過一個大圈,想要保持衝鋒速度,回頭支持的另外兩個又改了自己的方向,奔回大部隊的位置,將此處的情報傳達回去。
倒是有精靈想要追上去,但兩條腿的怎麼追得上四條腿的,更何況在場還有一個半人馬。他知道自己傷勢過重,無論如何躲不過眼前這一關,所以他乾脆不管不顧所有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攻擊,而是把大槍往打算追擊的精靈下三路掃去。
沒有準備的三人被一擊掃倒。尤其被掃到的第一人最慘,腳踝直接掃到骨頭斷裂;比起他來,另外兩個精靈隻是被他帶倒的而已。
一番苦戰,十個精靈的圍攻,隻留下了一個半人馬。對另外兩個鐵了心要跑的,那完全是有心無力,隻能看著對方的馬屁股吃揚起的煙塵。
首次交手,讓黎埃娜想起曾經看過的記錄文書。要是用數學來計數,平均得要死三個精靈,才能殺死一個半人馬,雙方個體的實力差距就是這麼遙遠。然後今天親身體驗了一回,讓她回想起曾在沼澤地遇到一頭巨魔的經驗。那回孤身一人,差點沒辦法活著走出來。
看著受傷的部下,黎埃娜直接命令道:‘你們,直接回到營地,同時回報已經跟半人馬接觸了。’
‘不!隊長,我還能戰。’跛著腳的精靈,用單腿硬撐,站直了身子,情緒激動地說道。
黎埃娜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踹斷了對方另外一支腳。同時指著另外兩個交戰中,一同被半人馬的長槍掃倒,雖然腳沒斷,但是行動上已經有些滯礙的精靈,說:‘你們兩人立刻把他送回去,醫治他的兩條腿,同時回報這裡的情形。’
麵對這種話不多,下手狠辣的臨時小隊長,大夥兒沒人敢再硬氣,直接按照命令行事。反而是被踹斷腿的那個精靈,大聲叫喊著把他留下來,給他一把弓,他還能阻擊著一百個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