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努力回想著,究竟是什麼時候有這兩口箱子的。最早的印象,好像是在剛回到五聯城時,也是身家最豐厚的時候。那時兩個丫頭鬨著要買一些魔法材料,還把她們姊姊大人給扛出來了,自己胡裡胡塗就答應,當然也沒印象答應了什麼。
看來就是眼前這玩意兒了,也隻有那時才花得起這樣的錢。隻是說……
“妳都用那麼好的材料了,還附加那麼多魔法在上頭了,怎麼不想辦法把重量再弄輕一點,讓我們比較好搬一些。”某人對著一直悶不做聲的巫妖說道。
“要多輕?讓小偷容易整個搬走的程度嘛。”芬直接頂了回來。
……某人無言以對。
這可真是兩難的問題呀。錢箱的重量,本身就是最強而有力的防盜裝置。弄得太過方便,自然對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來說,也會是同樣方便。
這時某人突然想起,還記得在地球時,很多遊戲中都有投擲金錢的攻擊技能,而且都是扔越多錢,傷害力就越大。現在認真想想,這樣的設定還真的非常科學。隻是說傷人的部分,並不是錢的價值,而是錢的‘重量’,實實在在,物理意義上的重量。
看著這兩口箱子,某人不由得發起愁來。以前因為這些阿堵物惹眼,招了不少麻煩。所以覺得錢會咬人的家夥,想方設法把手中的收入給一個個轉移,買一個平安。沒想到的是,錢除了會咬人,還會壓死人……
就這份量,彆的不說,要是當做石彈用投石機拋出去,砸到誰,誰都得沒命吧。當然,要什麼樣的投石機,才拋得出這種重量的物品,就暫時不去想了。
長歎了一口氣,深深覺得自作孽。林顧不得浪費或保命,把自己所有跟重量有關的魔法都用上了。坐馬沉腰,雙手環抱,兩條腿一使勁,這才托起了箱子,小心翼翼地往樓下借用的倉庫處走去。
看著自家老師艱難地走開,兩個少女走到了巫妖的身旁,疑惑地說:“嗯,老師怎麼這麼搬東西呀?姊姊大人,妳沒告訴過老師,箱子上麵的魔法可以調整的。”
“嗯,我沒說嗎?我說了吧。嗯,我好像真的沒說,那就當作說過了好了,你們就不用計較那麼多了。快點快點,把東西搬下去,準備晚餐了。”芬一臉蠻不在乎的模樣,催促著兩個少女的動作。
同樣在旁邊看完全程的人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坑還有一坑深呀。
接下來的幾天,烏佐夫的那群同伴們總算消停了。不再找一些不知所謂的貴族們,嘟嘟囔囔著要買著什麼東西。
黃金水道附近的貴族是很富裕沒錯,但跟軍國傳統的大貴族相比,還是差了一個級數。得要拿下斬艦刀,估計得要軍國五公爵等級的人出手,甚至是皇帝親自出麵,才有那個身家財力的。
但這種等級的人,又不會輕易跟沒有任何高貴血統之人接觸。無君無國的魔法師,一直是貴族們針對的對象。大貴族不直接和這種人見麵,已經是貴族層級之人的共識。哪怕對方再有才華,握有多珍貴的知識,都必須由下級貴族介紹,一層層往上,才有可能見到那些真正的大貴族。
但……某人現在根本是近貴族而遠之,更不用說去巴結他們了。當然,對林而言,跟貴族打交道並不什麼會讓他感到惡心的事情。當初在五聯城時,為了替學院尋找讚助者,自己還不是拉著巫妖,舔著臉,到處去貴族的宴會串門子。但是能做,並不代表喜歡做或必須去做。
現在的某人,對那些高貴之人無所求。既然無所求,自然沒必要和貴族階層的人打交道,那也就犯不著浪費時間,去和那些人模狗樣的人見麵。
即使是在五聯城的時期,和貴族們接觸也不是多麼美好的回憶。那些上等人的歧視,是深植在骨子裡的。哪怕他們口頭說得再漂亮,也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所以對於宴會邀請,不管是商人階層的,還是貴族階層的,某人一概婉拒。在等船的期間,他就是每天無所事事地閒晃,有時是獨自一人,有時芬會跟著上街。要是在街上偶遇了些什麼人,當然也是客客氣氣地推辭掉一切邀請。
至於說要躲那些人,為什麼乾脆不上街,宅在旅店裡就好。這是因為某人還是希望碰個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同鄉所留下的東西。即使不看在同鄉的麵子上……開玩笑,那可是達文西呢,隨便一件手稿或是簽名、用過的東西,帶回去都能當作傳家寶。那張肖像畫的重要程度,已經被他提高到最高等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