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不是為了打仗,嚴格說起來算是調停人的身分,所以他沒有帶上大軍,而是帶著自己最為親信,也是部屬中最為強大的六個騎士。這樣的陣容,足夠逼使巴赫曼不敢獅子大開口了。
但是事情的演變,似乎不如自己所想象。敢向貴族叫板的魔法師,他不是沒看過。沒有任何輔助,近距離可以把戰士揍趴下的魔法師,他也一樣看過。但眼前這一位,在傳聞中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呀。那麼他的靠山是站在樓梯上,冷眼看著大廳一切的那個美人嘛,傳聞中的魔王。
隻要是正常人,都知道不要在維達軍國的領地內,招惹軍國的貴族。他們所自稱的那個‘軍’字,可不是什麼友好的意思。但從對方的經曆上來說,稱其為天縱奇才並不為過;加上那位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魔王,嚴格說起來,很難歸類在‘正常人’的範圍中吧。
而且符騰子爵心中還有一層擔憂,所以他阻止了自己這個莽撞的部下。一把將人拉到身後,子爵說道:“閣下,對於我們的冒犯,我在此致上歉意。這家夥隻是一個隻知道打仗的莽夫,沒有及時製止他失禮的行為,是我這個領主的過錯。請您不要責怪他。”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找台階下了,林也沒有必要拆台。“好說。那這位大人,您要留下來用餐嗎?”
“不了。就跟我的部屬說的一樣,現在是收獲的時候,我應該要儘快回我的領地。”
去意堅定的符騰子爵,很快就拉著人離開。他們騎上馬匹,因為在城中無法縱馬,那被拉著離開的騎士,便趁此機會交談,說道:“大人,你不該拉住我的。那種人隻要多嚇唬他一下,就算拿不出第二把斬艦刀當報酬,我也有把握讓他交出其他好東西來。你不是常說那個魔法師運氣很好,手中有不少好東西嘛。”
“從剛剛那一位所說的話,他可沒有交出斬艦刀。但即使如此,他也帶回了那兩個人質。你不覺得事情有蹊翹嗎?”
“吾主,這能有什麼蹊蹺?”
對這個做事不經大腦的部下,符騰子爵有些無奈。偏偏打起仗來這家夥是一把好手,舍不得少了這麼一個能衝會殺的前鋒,所以符騰也隻能指點對方。他問道:“你認識巴赫曼,或者說因都這個人嗎?知道他在帝都的名聲如何嗎?”
“我不認識那家夥。但是帝都豺狼的名聲,可是連我這個小地方的人都知道,他應該是個很厲害的家夥吧。要不然名聲那麼臭,還能不死的,也是一份本事。對了,有傳聞他是貝克爾公的私生子,這是真的嗎?”
“假如是假的,你認為因都是怎麼活到現在,又娶了巴赫曼家的小姐,繼承了子爵的爵位。你不認識他,但我認識。相信我,你所能聽到的傳聞,比起他做過的事情,已經美化了許多。而且一些罪該萬死的事情,絕對不會變成庶民口中的傳聞。”
庫爾特?符騰的言語中,對於因都?巴赫曼有著濃濃的不屑之意。儘管他們的爵位來曆是循著相同的途徑,娶了繼承人中並無男子的貴族之後,共享著妻子的爵位。
但是庫爾特是一位侯爵名正言順的四子,隻是可以繼承自父親的次等頭銜,剛好到他頭上那位三哥就沒有了,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獲得頭銜。但因都那家夥就隻是個私生子,用卑鄙的手法占有了前代巴赫曼子爵的女兒,加上貝克爾公的施壓,才有他今天的地位。
對這樣的一個人,庫爾特?符騰即使不是處處針鋒相對,日常上也不會多有往來。這一回他願出麵,多多少少也帶了破壞因都?巴赫曼盤算的想法。
但是會被稱為豺狼的男人,怎麼可能在得到真正的好處之前,就先把嘴邊的肉給放掉。加上那名魔法師的態度,庫爾特懷疑因都已經被那個外地來的魔法師給殺掉了。假如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對對方而言,殺一個貴族跟殺兩個貴族並無差彆。反正都將招致軍國的報複,那不如將所有惹怒自己的人都殺了。
這麼想的話,那麼自己那個莽撞的部下不斷刺激對方,隻是給自己招來殺機而已。所以庫爾特把這個莽夫給拉走,並且立刻離開。另一方麵,他也想要確認因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軍國對此必定會有反應。而自己隻要早一步知道消息,就是個機會。所以一離開賈斯凡城,一行七人就快馬前進,希望可以趕在夜幕降臨之前,抵達巴赫曼的城堡。
但是夜晚很快就來臨,並不隨著人的意誌而延後。幸好今夜是滿月,皎潔的月光讓這群正值當打之年的騎士們,順利地行走在夜路之上。但……
“我們應該到了吧。那麼,巴赫曼的城堡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