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質問,克萊因笑笑地說:“其實我一開始,隻是要躲那位來找麻煩。所以跑進大姊的神國,用玩一場trpg作為留下的借口,希望阿波羅斯彆在大姊的地盤裡耍橫。因為我知道,大姊用的骰子出處是哪裡,儘管祂做了很好的隱瞞,所以我猜祂大概也不想曝光這些事情。隻是大姊用了最出乎我意料的方式來回應,把我和阿波羅斯帶過來,還真的玩上了幾盤,順道看了一場好戲。”
“你不怕看戲看到登台,然後被人順手宰了。”芬威脅地說。
然後兩神一巫妖感受著身旁的星空仍未消散,但探頭一看,某個人卻是兩眼無神地縮在角落。兩個學徒正蹲在旁邊,幫她們老師搧風。
“我想那位,還沒辦法很好地控製這一切吧。”
從話意中,芬感覺克萊因並非完全一無所知。皺眉問道:“你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情形?”
“不,像他這樣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像這種外來者,除了他以外,我從以前到現在看過不少個了。來自不同的世界,時常有一些很有趣的想法。但是他們大多會成為國王、成為英雄。而我也相信,應該會有更多人沒被我發現,就橫死路邊了。迷地對於一些來自和平國度的人士,可不算友善。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成長到像他這樣,有資格接觸到我們的層次。”
“既然禰們知道,那為什麼那一位是這樣的態度?”芬對於離開的阿波羅斯,那明顯的敵意感到疑惑。
“守護的阿波羅斯之所以會如此強大,是因為祂是迷地抵抗外界侵略的第一線。對抗久了,當然也彆指望祂會對來自外界之人多友善。連帶著祂連可以連通不同世界的世界樹,也是抱持著同樣的厭惡。祂可不隻一次說,應該要消滅所有世界樹,斷絕外界進入迷地的指引或路徑。”
“這種事情,你們做不到吧。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做到了,那也跟自殺沒有兩樣。”
“哦,你們也發現了那個秘密嗎?我還以為要等到世界樹自相殘殺到剩沒幾棵,他們才會發現這些事情。”
芬和克萊因所指的,就是世界樹的多寡與位階高低,可能會影響迷地整體強弱的那件事。
對於克萊因的驚訝與讚歎,芬不禁腹誹,這個神究竟藏了多少秘密沒有公布。不過神秘之主卻沒有這樣的自覺,徑自說道:“假如他也發現這個秘密的話,該不會跟那些老木頭說了吧。斑鳩同盟的議會地點我可看不穿。這麼一說,他可真是做了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呢。甚至……說這個時代被他影響了,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姊。”
對克萊因的問題,洛葛仙妮有些答非所問,說:“他的命運,不在我的掌握中。不過,他還是這樣的話,也成不了什麼大事吧。”
兩神一巫妖看著掛著死魚眼的某人,不知該作何表情。尤其是複活後,一直跟在這個男人身旁的芬看得最清楚。從脫離了大賢者之塔的保護後一路走來,這個男人也許得到了足以在這片天地間自保的能力,但他的心態卻還沒有跟上。用他自己的說法:過去是條鹹魚,現在也還是條鹹魚。
然而強者的心態是需要土壤與灌溉的,沒有誰是一出生就有戰天戰地的鬥誌。她自己過去的成長,是被一股恨意所驅使。但這個男人一切努力的目的,隻想著要回他自己的家鄉。
很多觀念上的落差,又讓這個自以為融入迷地世界的男人,依舊與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即便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她,也能有這樣的感受。他就是個到了錯誤的世界、錯誤時間的迷途羔羊。
而這些都造成了一個旁人認知上的困擾,就是這個男人的實力應該放在哪一個層次?
百思不得其解的巫妖,突然轉念一笑。雖然有不一樣的目的,但自己已經登過巔峰,看過那道風景。又為什麼要逼著這個男人同樣成長到那種程度呢?悠閒地活著有什麼不好?現在這樣的生活,是過去活在仇恨中的她所無法想象的。想到此,芬的表情和緩許多。
一旁克萊因則是想著祂沒說出口的理由。也許洛葛仙妮會來到,是想要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得到那兩句話吧。一句是再定義了骰子所代表的概念,幾乎世間萬物都納入祂的掌握之中;另外一句就是讓那個金發麻煩實力消退的話。
怎麼以前就沒有想到呢。果然關注著這個魔法師,可以看到很多很有趣的事情。
笑著起了身,神秘之主克萊因說道:“既然那個大麻煩離開了,我也要回去了。我可是很忙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