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兩聲,某人轉頭說道:“我去去就回,很快。”說完,一個閃現,就把匣切召喚回自己的手中;再一個閃現,人已從船艙中消失。
對男爵而言,他怎麼可能放任客人去禦敵而不出麵。但是最基本的防護還是要有,所以等到部下將他的武器拿來,威廉?恩格斯男爵才在親信的保護下,走出船艙外。然後看到難以置信的一幕。
甲板上,或者該說在他看得到的地方,都亮如白晝。原本敵人的黑夜優勢,在這片亮光下無所遁形。回到甲板的那位前魔王大人,正舉著一個奇怪的鐵塊,好像在指天上的敵人。但那群人與其座騎——雞蛇龍,正一個個垂直落水,有些人還明顯分成了幾塊。
而那位實力不知道該評價為很弱,還是很強的魔法師,這時正出現在天空中。就看他將那把自稱為手杖的無開鋒長劍擲出,那把劍就像是長眼睛一樣,在天空中劃出一個美妙的弧度,射穿了騎乘在雞蛇龍上的盜賊,直沒入柄。要不是有十字形護手在,恐怕長劍會直接穿透敵人。
盜賊殞命的下一瞬間,魔法師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伸手握劍。那把‘沒開鋒’的長劍會隨著魔法師在空中轉身,毫無阻礙地切開了人的身體,順道將還來不及反應的雞蛇龍一同斬斷。然後朝著下一個目標擲出!……也是最後一個。
相同的死法。騎乘的雞蛇龍在空中的盜賊,甚至來不及控製座下的魔獸轉身逃跑,就被長劍貫穿,然後切開,死得不能再死。甚至這個時候,有一些死得比較早的盜賊與魔獸還沒落到水裡,而是從空中掉落。一個接著一個,掉進了水裡。
這也就是說,在男爵準備武器,走出船艙的那點時間,來犯的敵人已經被一言不合就開殺的魔法師,殺得剩沒幾個人了。男爵隻來得及看到最後兩個盜賊殞命的模樣。
要不是天上還有其他盜賊跟雞蛇龍在往下掉,河麵上還飄著一些沒沉底的屍身,男爵都要以為是不是這夥強盜來襲,隻帶了兩三個人,這才這麼快被解決殆儘。問題他很清楚,這群強盜搶劫時從來不分開,不管大船小船、敵強敵弱,總是所有人一同出行,然後在今天一起死去……
不知何時回到甲板上的魔法師,扛著他那把聽說‘沒開鋒’的長劍,對著自己的手掌哈著氣,說:“好冷,好冷。喝酒,喝酒。”一邊往船艙方向走。
但魔法師走沒幾步,那位美豔的前魔王大人則用手中的武器,朝他腳下連打了十數發魔法能量般的攻擊。不想挨槍的某人當然是雙腳亂跳,抱怨道:“怎麼了,怎麼了,朝我開槍是怎樣?”
“為什麼我才在瞄準,敵人就死光了?”芬一張臉紅通通的,鼓起雙頰,不滿地問道。
“這不是幫你省事嘛。浪費時間在那種人身上做什麼?”
“我槍都拿出來了,白跑一趟啦!要不,你當靶子讓我打上幾槍?”酒氣上頭的某巫妖,嬌蠻說道。
某人當然是回絕了。“彆鬨,會死人的。”話沒說完,某隻巫妖已經豪邁地打開了連發開關,朝某人身上狂撒魔法槍彈,但是某人已經閃現逃離。這時,船艙中傳來一陣大呼小叫:“酒還是溫的,想不到我也來一回溫酒斬華雄了。讓我想想,演義上是怎麼形容的。”某人詩興大發,用起了鄉音,吟詠詩道:
‘威鎮乾坤第一功,轅門畫鼓響冬冬。雲長停盞施英勇,酒當溫時斬華雄。’
某人頌詩之時,甲板上所見的亮光更是隨之一閃一閃,像是在盯著誰。不滿且酒氣上頭中的巫妖,絲毫不懼地朝四周大喊:“怎樣,我就打了,你們要怎樣!”但最終,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當某人誦詩完畢,亮光即滅,天地間又恢複成一片黑夜。
而站在甲板的恩格斯男爵則是被河風吹一個激靈,整個人都酒醒了,再無半點醉意。包括在甲板上目睹一切的水手和護衛們在內,不光是酒醒了,整個背都因為冷汗而濕透了。
來襲的盜賊,可是橫行黃金水道數年時間的大盜,凶名赫赫。尤其他們的座騎,魔獸雞蛇龍不僅僅是因為會飛而難纏,即使在地麵上,那也是強大到人類難以應付的強敵。尤其牠們能放毒、攻擊力強大,哪一回對付雞蛇龍不是派出大批討伐隊,然後又死了一堆人之後才成功的。
然後這支盜賊團夥,足足有xxx(30)隻以上的雞蛇龍,一般的小貴族還抵擋不了這樣一股力量。水上的商船就更不用說了,乖乖配合是活下來唯一的道路,運氣好,還能保下船隻,隻讓最有價值的貨物被劫走。要是觸怒了這夥強盜,人船不留是很常乾的事情。
再然後!就在今天,這夥沒有名號,騎乘著雞蛇籠的強盜一個不剩,全部投入波河的懷抱了。做到這一切的,是一個‘聽說很弱’的魔法師……
這河上的風,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