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某人沒來得及欣賞敵人落荒而逃的景象,先被自己手中的武器吐槽。匣切忿恨地說道:“你個蠢貨,那什麼蠢主意!就為了嚇人,要淋我一頭血。你知不知道那血跡什麼的超級討厭的,要是不處理,整個超級不舒服的。”
“你是一把劍吶,哪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毛!”
“啊你怎麼不把那一桶血澆到自己頭上,保證更嚇人。你個死胖子,彆以為換了一身馬甲,我就認不出你來!”
“嘿嘿,被發現啦。我以為我裝得很好。”‘林’露出促狹的笑容。
“你怎麼跑出來了?”匣切問道。
‘林’回道:“在半夢半醒中,精神不濟時,或是酒後亂性,會出現第二人格是很正常的事情呀。要不然哪裡有那麼多人,老是在醒來之後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有我們這麼搞,哪有他們找這種借口的機會。”
“就你那張臭嘴,早晚把你那身馬甲的蠢貨給害死。”
“嘿,你怎麼會以為他的骨子裡就沒有我呢。我跟他的關係,可是比‘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境界還要更上一個層次呀。假如他的性格中,當真沒有我,那麼我就應該不存在才對,你明白嗎。啊,不對,你當然不明白。要一個整天硬邦邦的人理解需要動腦的事情,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畢竟血液都集中在下半身。”
“……我沒下半身。”
“不對,你連上半身都沒有。嘿啊,嘿啊,嘿嘿嘿嘿……”怪笑中的某人,被半睡半醒的巫妖從窗裡扔出了一本精裝本的書,砸一個踉蹌,整個人從雨遮上翻落到一樓地麵。
這一摔,某人不隻是摔懵了,也摔醒了。又一次揉著眼,惺忪地看著四周。自己這是摔下床了……好吧,抓起身邊的黃土,某人蒙蒙懂懂中也理解到,這好像不隻是摔下床了,還摔出窗,摔到一樓來了。
可是好困……
又是一個閃現,林回到原本房間的床鋪上睡回籠覺。然後某把劍孤單地喊道:“喂~,我被忘記了呦。誰來把我撿回去。”
清早的衝突,遺留的死屍自然會有城鎮的收屍人出麵收拾。當然也會有負責維持治安的治安官為了維護城鎮的安穩,捉捕、懲處這種惡性重大的份子。
但假如實力差距過大時,反而整個城鎮會顯得相當的平靜。現在的科倫波港就是這樣的狀況,所有人都隻想儘快送走瘟神,而不是去激怒對方。
至於死掉的倒黴鬼,老實說拉伯男爵並不如他的部下所吹噓那般偉大。男爵隻是科倫波港中,擁有高貴血統的其中一人罷了。所以他的部屬死亡,不會有居民感到悲傷與氣憤,甚至反而有些痛快。男爵的沒用胖兒子在港口中,雖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但也是相當不受歡迎的。
而且迷地世界的老百姓,可不是什麼懵懂無知的順民。也許他們不敢直接找貴族的麻煩,但哪群護衛隊們做得太超過,有時在暗巷中人就不見了,也不是沒發生過的事情。所以他們找魔法師的麻煩,然後被反殺,這隻能算是不太一樣的日常而已,居民們並不會感到吃驚。
然而在一處小巷中,暗中窺視著這一切的人,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能稱為‘滿意’。將大鬥篷的兜帽往下拉了拉,將自己的臉藏得更嚴實些。那有著有著黝黑皮膚的手,迅速收回到鬥篷底下。
冬末清晨的陽光雖然不那麼強烈,但對地底的居民來說,還是不太能適應的。至少那來自陽光當中的詛咒,對於皮膚的燒灼感可是實打實的。地麵的一切,都叫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