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們聚集起來的密謀,當然在某人的監控之下。甚至交談內容,都被詳細記錄下來,並且破譯了七七八八。
雖然得到對話內容不見得完全正確,但重點應該都掌握著了。芬問道:“看來他們今晚是打定主意,要聚集起來了。那麼還去打招呼嗎?”
“去是還是得去。要是讓他們有人數多就可以對抗的錯覺,那麼事情肯定沒完沒了。直接打破他們不切實際的妄想,對我們比較有利。”
“可是為什麼你看起來還在擔心,有什麼問題嗎?”
歎了口氣,林說:“我隻是很意外,那群貴族似乎連對手是誰,都還沒有完全掌握。這樣子反而有些麻煩。”
“麻煩?”芬歪著腦袋問道。旁邊協助的卡雅,同樣不解地看向自己的老師。
林解釋道:“對於未知的敵人,我們會將對方的威脅性提升,怎麼重視都不為過。但是我們終究要跟對方講和的。我擔心要是身分一曝光,未知的敵人變成已知,又讓他們覺得有跟我們對抗的本錢時,事情反而不好收尾。更何況我們麵對的敵人,還是一個帝國的貴族,妳沒看他們一個個都是眼睛長在頭頂的模樣。隻怕對手的高傲,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而且不知道我們是誰,尼亞子爵雖然被下嚴令要解決這件事情,但他要怎麼解決?”
“何必幫對方考慮這麼多。就算是我們認為最好的結果,對對方而言也不一定能夠接受。終究是要用實力來說話的,弱小者隻能服從安排。”
“真是標準的迷地思維呀。”林感慨道。
“是你自己還以為在你的家鄉。要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得這樣行事。”芬斬釘截鐵地說著。
看著那張姣好又堅毅的美麗臉龐,透過那雙認真的雙眸凝視著人,有一種會被那深邃的眼珠子吸進去的感覺,如此的有說服力。林無奈一歎:“還是不習慣呀。”
夜晚,就如同貴族們的計劃,與林和芬兩人的猜測。除了少數幾人還是堅持回到自己的宅邸休息外,其他貴族老爺們全部集中到某處軍營裡頭。他們像是害怕睡著一樣,不停地開著宴會、跳舞、吃東西、聊天。目的隻有一個:打起精神。
而堅持回到自己地盤的,除了那個偷偷摸摸舉行黑魔法儀式的以外,就是幾位女爵。要她們跟一群男人待在軍營裡麵,就算可以忍受那樣的環境,名聲傳出去也會變得不能聽。
就算大家私底下的行為也不是多麼檢點,但終究跟拿到台麵上任人檢驗完全不同。一些太過離譜的行為還是要避免。
此外還有幾位男性則是平靜地回到自己的宅邸。林一開始也不知道他們所倚仗的是什麼,甚至到了夜晚,他們也沒有明顯地增加護衛人手的舉動。等到趁他們睡著後,入侵對方的寢室,這才發現目標人物已經搶先一步留言。
他們留言的內容不外乎把自己從針對席德號的事件中摘出去,放軟身段道歉——反正沒有其他人看到,除非某人把這封書信公開,——之外,當然也有給一點賠償,以及留下信物,讓某人可以借著這個信物,在某些特定的地點得到一些方便。
其實真要用陰謀論來評價的話,這也能算是一個陷阱。隻要收下信物的人忍不住使用了,身份就會曝光在他們的眼中。
不過本來就打算公開身份,跟這群貴族談判以取得較好條件的某人,當然不怕這種程度的小陰謀。便心安理得的收下對方所留的所有東西,安靜地離去。從林的角度來說,蓋有貴族封蠟章的書信也可以作為證據,要是對方事後翻臉不認人,這封書信丟出去,多少也會造成對方的困擾。
而那幾位女爵則是照舊,該嚇得嚇,該唬得唬。反正某人從地球帶來的好習慣中,就有‘男女平等’這麼一項。何況迷地也沒有什麼男尊女卑的觀念,在實力為尊的前提下,還是有很多很慓悍的女性,不容男性輕視的,貴族中也是一樣。所以不太需要憐香惜玉。
至於那位偷偷摸摸玩黑魔法儀式的仁兄,老實說就比較麻煩了。因為第一天在沒人的寢室中所留下的破壞,竟被對方當成類似教材的東西,慎重地保存下來,還不時進到房中近距離揣摩著。
看到這樣的表現,某人就知道這是位強敵。為了達到威脅對方的目的,隻能改換手段。隻不過對這種‘送魔鬼下地獄太便宜對方,所以反其道而行,送魔鬼上天堂’的做法,某人可不敢苟同。所以林用更簡單的手段來應對,就是用單純的破壞,來取代地精托托卡尼那本來就沒有什麼效力的詛咒。
無論如何,對方看起來也像是半個行家。要是給對方看出地精的文字是外強中乾,那實在太丟麵子了,而且也有可能造成不好的效果,所以藏拙。
等到這些三三兩兩的小貓處理完畢,剩下的,當然就是那群最讓人頭疼,聚集在一起的貴族老爺們了。林和芬兩人站在實景圖前,卡雅和哈露米也還沒睡,而是打起精神,在她們兩個師長忙於對付其他人時,觀察著軍營中的行動模式,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