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年輕副官毫不猶豫地點頭稱是,賈維爾意識到了什麼。他艱難地問著:“就你所知,尼亞子爵的家族,還有人活著的嗎?”
“子爵領內的狀況如何,下官未調查詳細情形。但是阿巴丹城內,所有尼亞子爵的血親,確認的都死光了。不論是主係或支係,所有人的妻子或外嫁的女兒,一個活口不留。”
理解到眼前年輕人所說的話,代表什麼意義。坐在政務廳中的貴族們,無力地說道:“也就是說,連一個可以舉起血親複仇大旗的人,都沒有了嘛。”“該稱讚他辦事乾淨利落嘛。”“對手到底是什麼人呀!”
“關於這一點,下官有所猜測。”年輕的副官語出驚人。也立刻吸引了政務廳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對於未知的敵人,賈維爾?普爾感到非常頭痛。有什麼比自己被揍到快哭出來了,結果連揍人的是誰都搞不清楚,還要更可笑的狀況嗎。
所以一聽到自己所信任的副官,猜到對手可能是誰,他隻講了一個字:“說。”因為賈維爾知道,他的這位俊美副官,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敢在自己麵前說出口的猜測,都是有一定的把握。
“對方可能是傳聞中,那位千年以前被勇者討伐的巫妖,複活的魔王提卡爾一行人。”年輕副官直接下了結論。
麵對猜測的答案,賈維爾?普爾回以簡單的兩個字:“理由?”
“從阿卡?尼亞的隨從證詞中得知,對方除了已知的兩個地精外,有四個矮人,分彆是兩男兩女,三個人類男性中有一個老者,三個人類女性中有一個成熟且美麗的女人,剩餘兩個是剛成年的少女,最後還有一個孩子。這個數量雖然與魔王提卡爾一行人的數量不符,但關鍵的人數是符合的,也就是說對方可能是在之後又有新加入的同伴。其次,那名交出魔劍的魔法師,聲稱他那把會看透人心且會說話的武器是匣切,這一點也和魔王提卡爾一行,在波河上的目擊情報相符合。隻是我們無法確認那把魔劍是不是真的匣切,也同樣無法確認傳聞中,魔王提卡爾一行擁有匣切的情報是不是正確的。然而下官得到最為關鍵的一個線索,是在調查尼亞子爵死亡案件時,在子爵的辦公桌上所看到的文件。”
說著,年輕副官將數張沾染到血的文書,恭敬地上呈給自己的長官。賈維爾?普爾將軍隨意地瀏覽一下,這是來自飛空艇港口的報告。尼亞子爵在阿巴丹城負責和飛空艇有關的事務,所以在他桌上看到這類東西不意外。
年輕的俊美副官繼續說道:“這份報告的內容,是關於上午的時候,尼亞子爵下達空港治安官扣押飛空艇席德號的命令。但是所有登艇的治安官,悉數被飛空艇上的守護者殺害。根據未登艇者逃回後的報告,席德號的守護者是一個元素生物,但是卻有一個如僵屍般的枯槁頭顱。使用一把寬麵大劍,劍刃處閃著流光,會發出異常的聲響。根據該項武器的特征,推測可能是卡爾斯魯厄帝國的龍騎兵秘密兵器──斬艦刀。”
有人一聽,就焦急地大喊道:“什麼,難道他們是卡爾斯魯厄的間諜!”
瞬間,所有人都把說話的人當成白癡看。明明人家前頭都說了,是魔王提卡爾一行了,怎麼又扯到卡爾斯魯厄的間諜去。賈維爾?普爾也懶得跟那個不愛動腦的部屬解釋,徑自朝著自己的副官說:“繼續講。”
行了一禮後,年輕副官雖然繼續開口,但還是多嘴解釋道:“不可能會有間諜將一個國家的秘密兵器帶出來執行任務,尤其這項兵器還那麼顯眼。其次,根據傳聞,斬艦刀並不是卡爾斯魯厄帝國的研究發明,而是得自其他魔法師之手。那個人就是與魔王提卡爾同行的魔法師,蓋布拉許?崔普伍德。而相關的事情,也在他們旅行經過維達軍國的時候,引發軒然大波,儘管最後不了了之。”
“那件事情不是隻是傳聞而已嘛。”“怎麼想也不可能是真的吧。”“沒錯。那些傳聞我也有聽過,當時隻覺得很好笑。假如傳聞內容是真,那群整日裡叫囂著來打一仗的瘋狗,怎麼可能任由他通過整個軍國,還毫發無傷地離開。”“聽說他們還屠了一座城,連魔法塔都毀掉了。”“這怎麼可能嘛,哈哈,哈哈。”
一群人像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嘲笑著這不可信的傳言,尤其傳聞內容涉及到的是另外一個帝國。做為同樣等級的國家,五大帝國之間可沒有什麼友好氣氛。各種貶低的名詞,在私底下的場合可是毫無顧忌地使用。
但笑著笑著,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假如那些傳聞為真,而那一行人又平安地離開那個瘋狗國度,意思是什麼?即使互相貶低對方,但能夠維持如今的疆域,使用‘帝國’之名,這就是實力的最佳證明。而如此的國度,放任這群人,還能是什麼理由。
‘帝國’之於迷地,可不是最頂級的存在。這個世界有神靈,有超凡的個體武力,麵對這些存在,即便帝國能夠戰勝對手,但是收獲的戰爭紅利有沒有大過損失?假如沒有,那麼跟對手死鬥的用意何在?
迷地的曆史上,不是沒有宣稱‘任何有可能威脅國家的個人武力,都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的宣言。甚至身體力行,將國境內的有能之士一個個收服、控製或殺害。
最終,這些國家沒有一個能夠延續至今。因為他們容不下的人,成為了敵對國的尖刀,狠狠地紮進了以國為名的背叛者胸膛。又或者是麵臨自然的反撲時,他們根本找不出足以與魔獸之王對抗的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