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個問題,身為聽眾的魔法師們已經沒有疑慮了。甚至站在他們的立場,也不可能去支持一個‘秘藏’數學這門學問的家族,假如這個說法是真的的話。
事實上,他們之中也有人打過這樣的主意。就是要欺負這個鄉巴佬人生地不熟的,沒有靠山。但開頭的第一堂課,所有人就被羞辱到沒脾氣。
這門學問,搶得來嗎!
隻是來的人似乎沒有這一層認知,而是試圖辯解自己的用心,急忙說道:“你不要胡說。我要出麵為我的家族討回公道,為的隻是讓眾人認清你這個無恥的騙子。關於公開數學這門學問,也將會由我家族的人接續進行。你隻需要閉嘴!滾出我的城市。”
“是嘛。”林也不多說狠話,而是用白板筆術在空中寫出了一個二元二次方程式,說道:“假如閣下出自一個傳承有數學知識的高貴家族,這個方程式的因式分解應該不難吧。”
這兩天的數學課程內容都是因式分解,從一元二次、一元三次到一元高次。而二元二次是接下來準備要講,但還沒開始講的內容。雖然隻是多了一個未知數,但也讓那些醉心於數學中的法爺們眼睛為之一亮。
不過這群人裡頭,很明顯沒有那位跳出來指控林的魔法師。語塞的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慌張地看著站在身後的監察官們,甚至轉頭看向階梯座位區的某個位置。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等到驅逐你這個騙子,我的家族中自然有精擅數學之人出麵教導大家。而我隻是學習最差的那一位,你拿這個莫名其妙的題目來,是想要愚弄誰!在場的魔法師無不充滿著智慧,豈會看不出你的小伎倆。”
不等林說出什麼譏諷的話,一直旁觀的魔法師們已經忍受不住了。其實早在來找麻煩的尚繆拉轉頭看向階梯座位時,就有很多魔法師心中騰地竄起一團火。而他自己所說的那番話,更像是在愚弄著在場所有的人。是啊,在場之人豈會看不出這等小伎倆!
大魔法師卡班拜更拍桌而起,看都不看小醜般的尚繆拉,而是直接瞪著那監察官小隊之首,說:“利亞姆,夠了!這場鬨劇,你打算鬨多久!”
那一臉陰鷙表情的監察官,正眼也不看地說:“卡班拜閣下,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隻是接受善良魔法師的控訴,出麵替他主持公道而已。這不是我們監察官的職責嗎?”
“我懶得管你是不是知道背後的實情,敢闖進我的學院,打擾我的課堂,你是不是有種錯覺,以為披上那件黃披風,就無所不能了。我在殺人的時候,你爸媽都還在喝奶呢。滾,滾出我的學院!否則我不保證你們可以完好的離開。”
監察官大魔法師利亞姆卻是慢條斯理地說:“卡班拜閣下,您的年紀,適合情緒如此激動嘛。胸口難道不會感覺悶,心臟跳動特彆劇烈嘛。”
就在利亞姆說話時,在某些有特彆感知的魔法師視野裡,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透明的人形貼著牆壁緩慢行走,靠近站在講台上,看起來毫無知覺的魔法師背後。
有人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有人則是警覺地暗暗扣住魔法,將發而未發。這股權能波動像是會感染一般,所有魔法師都暗中準備起攻擊的魔法,甚至已經輔助魔法上身了。
有人動靜大,有人動靜小。儘管如此,所有人還是不動聲色,聚焦在監察官大魔法師利亞姆身上,想要聽他還有什麼說詞。
那透明的人形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從某人的正後方靠近。那些看得到隱約輪廓,或是隱隱有感知到的魔法師,正盤算著動手的時機。眼前氣氛緊張,要是一步算錯,現場情形很容易失控。
就在眾人費儘心神,謀算之際,那透明的人消失了。即使是靠著感知隱約察覺的魔法師們,也失去了那一絲警兆。有人不敢置信,暗中施展偵測魔法。一時間,階梯教室內各種隱晦的權能波動亂竄。就連監察官大魔法師利亞姆,也停下了與卡班拜的拖延和針鋒相對,怒視某人。
林試著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但看起來卻更加欠揍。他說道:“哦,怎麼了,尊敬的監察官大人。難不成有什麼看不到的存在,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啊,不對,看不到就應該是不存在,不存在的東西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一切就應該是沒事。這樣對吧?還是我這個鄉巴佬又理解錯了你們城裡人的思維。請教教我,聖城的魔法師們是講道理的,還是欺軟怕硬?”
一句夾槍帶棒的諷刺,有那脾氣暴躁的戰士追隨者就想要當場發難。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到快讓人窒息的權能,那是在場的魔法師們都扣住一兩個魔法隱而不發。
這些可不是防禦或強化魔法,而是足以致命的攻擊性魔法,鎖定了課堂上的不速之客們。儘管每一個魔法的鎖定,是隱蔽且難以察覺的。但那個數量可是多到連最遲鈍的戰士都知道,自己被不知有多少個魔法師關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