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所有人都承認的事情,也因此才有今日的聚會。如此多大人物撥冗聚集在一起,不就是想從這門學問中挖掘一些好處。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會無功而返。
然而這一切還沒結束。對林來說,覬覦著數學的是兩種人,一種看錢景,一種看前景。
前者是想要取得執教數學的權力,從而在這個教育市場中分一塊大餅。
林不去限製任何人這麼做,但也不負任何責任,理由也說得很白了。所以對於前者的企圖,某人的作為可以說是直接翻桌,什麼都不管了。
反正百家爭鳴,各憑本事。肉吃不到,肉湯也喝不著,純粹是自己本事太差勁。
然而對看好數學前景的法爺們,這些人可不能一竿子一起掀了,得要拉攏才行。他們想要數學的知識,就要讓他們有管道可以得到。
現在在卡班拜學院開設的數學課,對這類渴望求知的人來說,有一個硬傷存在,那就是可以同時上課、參與討論的人太少。這是受限於卡班拜學院的硬件,最大的教室已經都坐滿了。
蓋大房子是不切實際的。要在原有的教室加位置,就隻能讓一堆白發蒼蒼的魔法師們罰站兩個小時了。……猜猜某人最後的死狀會是如何?
某人對此當然有破局的方法。所以林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看著被連番轟炸,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的一眾魔法師們,思考著開口的時機。
眼前這麼多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尤其主桌上的兩位法聖,一位雖然像是在看大戲;另一位卻和其他人沒什麼分彆,都是一副糾結再糾結的哀怨,縈繞在那快打結的眉頭上。
雖然知道這群老頭子的心態堅韌到不會輕易自殺,但某人還是忍不住想要多熬他們一下。要不然什麼人都想逮著他薅羊毛,薅久了可是會禿的,而自己禿了可不會變強。反正剛剛講了一堆廢話,口正乾,來到宴會也還沒吃飽,所以就這麼慢條斯理地吃著喝著。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某人擦了擦嘴,又灌了一大口酒精度數很低,搞不懂為什麼有人喝這種東西會喝醉的酒。才敲著空掉的酒杯,打破了這個吊喪似的沉默氣氛。
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後,林起身說道:“既然這次宴會的主題是數學,那麼我有一件與數學有關的事情,便借著這個場合向大家公布。再過八天,就是今年七月的第一日,我將會整理我在卡班拜學院第一個月的授課內容,以及一些我沒有在課堂上使用過,針對相同的數學問題,不同的證明方法。將這些集結成冊,準備公開販賣。──”
說到這裡,林就注意到有些老魔法師的眼睛為之一亮,但又暗淡了下來,
“──未來,我希望可以在每個月的第一日,都能出這麼一冊書。除了我在數學課上所教授的學問外,也對外征集任何非出自我課程內容的數學知識。像是同樣問題,不同的證明方法,或是任何一個我沒有提過相同或相似的問題,然後再給出一個合理的數學方法來解決。隻要是在此之前不曾公開過的數學知識,並且能夠通過審核,刊載在這冊數學書上,我將會付給作者一筆稿酬。──”
看著部分人眼睛越來越亮,某人就知道有戲,
“──我要特彆說明的是,這並不是代表我就將這個方法或證明買下來,這隻是我賣書的收益中,屬於這個作者的部分。當然,酬勞不會太多,因為還有其他成本在裡頭,但會清楚地標注作者的名字與個人簡曆。對外征集的對象,不限製任何人,誰都可以投稿,但必須要是沒有公開過,最新的研究成果。因為我現有的數學知識,總會有教完的一天。我希望可以把這冊固定時間出版的書,打造成一個讓大家公開發表最新數學知識的地方。”
這些話說完,有大半的魔法師雙眼都發亮了,而且還炯炯有神。
這個方法,其實就是像地球的科學期刊操作方式。之所以要做一本期刊,是因為某人將數學的名目朝所有人開放,誰都可以授課。在這種競爭環境下,要勝出,就得要把自己打造成這個領域中的權威。
與其不斷用更新的數學知識去折服其他人,來維持自己的權威性,不如打造一個具權威性的平台,然後做一個製定規則的人。這樣的想法,早在五天前,知道有這場宴會開始,某人就已經在做相關的準備了。
果不其然,這個想法一說出口,就有非常多魔法師想要知道更詳細的情形。林也一一解答。而且眾人所詢問的重點,不是某人的數學知識要怎麼釋出,而是關於那個眾人可投稿發表自己研究成果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