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林如此重視這件事情,是因為即使是過去自己書寫中文,就算寫錯字,其他看的人也能從前後文意去推斷正確的意思,錯字根本不會影響閱讀。
迷地的拚音文字也有類似的情形。除了錯字以外,拚音文字還可以利用各個字根去創造新字出來,以此形容一個新的事物。但這個新字並不是隨便寫寫,其他閱讀者就可以理解的,它是有一定造字規則的。
自己可不是迷地的語言學家,林可不敢保證自己的書稿中,會不會有這種低階的錯誤。假如是一般的書信往來,或是給自己的學徒、其他親近的人看看就好,寫錯字那也就算了,反正看得懂就可以了。就算看不懂,問個一句也不算什麼。
但現在可是一本嚴謹的出版品,錯字這種東西隻會打擊這本期刊的權威性,能避免則避免。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請專業人士的來。相信為了錢,這十位學徒不至於隨隨便便應付交差。
收拾好數學樓內,一間原本供林這位唯一的數學講師休息的房間,改作十位校稿人員的工作場所,林便回到放置印刷機的原教室。如今這裡已經被改稱為印刷工間了。
烏佐夫甘提亞跟技術公會來支持的工匠們已經離開。關於林要支付的費用,有烏佐夫代為處理,畢竟技術公會中可是有自己的大筆分紅還沒全部取走。某人的本意也是將這筆錢放在公會中,作為烏佐夫運用的資本之一,以及用在現在這種時候。如此一來就省下搬運錢幣的時間。
至於銀行這種金融機構,某人還是不想去沾,甚至連提都不想提。那是一個被放出來後,就不可逆的金融怪獸。在這個有神靈的世界,某人才不想去觸到誰的黴頭,惹禍上身。
印刷工間中,就剩下學院長及幾位魔法師,正好奇地圍在機台旁邊,東摸西摸。也有人是摸著那大迭的全開白紙,像是在琢磨著什麼。
當然還有那把某人沒帶走的劍,正開心地和眾人閒談著。不過很明顯,大夥兒距離匣切都有點遠。這倒不是大家不好奇這把劍,或是為了向某人表明避嫌,所以刻意不靠近這把劍,大家純粹是嚇的。
匣切一族的‘優良’名聲,對於聖城的魔法師們,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地位的魔法師,並不是那麼陌生。對於一把可以窺探持有者內心的武器,沒有人不警惕的,但至少其他匣切是不會說話的。然而這把劍可以講話,那對任何持有者來說,都是一項足以讓人崩潰的消息。
即便這把匣切沒有將某人的秘密脫口而出,眾人也很有默契地不去刺探。對於敢握住這把劍的人,誰也不想讓自己有被插一劍的借口。所以這些對話,更多是沒營養的社交辭令。
林一進門,也沒管這裡頭的氣氛如何,直接說道:“學院長,謝謝您同意使用一間講師休息室作為校稿的工作室。”
雖然林作為數學樓唯一的講師,但學院中的財產還都是屬於這位學院長的,要做什麼,都無法繞過這位老人家。
之所以不找其他教室或休息室,是因為原本要給某人使用的房間中,家具有現成的,稍微搬動一下,就可以工作了。而其他房間都還是空著的,隻能很苦逼地席地而坐。
“小蓋呀,過來,過來,教教我這要怎麼使用。”大魔法師卡班拜親昵地叫著某人,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於印刷機的好奇,指著那個介麵已經被密碼鎖住的控製麵板。
解開了控製台鎖定,林稍微為這位老人家講解一下,印刷機的各部連動與運作的原理。之所以敢把機器零件分散交給技術公會的人製作,而不是大費周章地自己來,就是因為控製印刷的程序是自己寫的。
彆人就算仿造了,沒有這個程序控製,印刷機的武功至少要廢大半。彆的不說,光那個印版就得走回雕版的老路。迷地可是連活字版都沒有呢。
彆人就算仿了機器,光是準備雕版與印刷中換版,所需時間增加的豈止一倍。當然,即便如此,比起迷地原有的印刷技術,仍是無法想象的大跳躍就是了。
而在機器上的控製程序,除了將輸入的文本文件自動分頁、排版外,還可以作一些簡單的編輯修改。所以有誰想要印刷書籍或傳單之類的東西,隻要將儲存有文本文件的魔石,放置在特製的控製槽中以供讀取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