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意外的指名,這位惡魔領主也不惱怒,而是露出那很真誠的假笑,說道:“我一向不插手彆人的家務事,也不乾涉他人的意願,更不擅自替他人做任何決定。所以這種事情要問我的意見,我也隻能說愛莫能助了。”
“誒,不用妄自菲薄,沙賓大人。和那些什麼都不懂,隻願意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孩子不同,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處世之道。所以說,我們來訂一個契約吧。”某人胸有成竹地說著。
“哦。”人形的沙賓眼睛一吊,饒有興致地說:“雖然我很感興趣和一個魔法師簽訂契約,但是我也得事先聲明,惡魔的契約可不是萬能的呀。比如說要我打倒守護之主阿波羅斯,這種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當然契約就算成立了,完成也是遙遙無期。而且,像你這樣弱小的魔法師,真的明白和惡魔簽訂契約的意義嗎?”
無視灰貓哈迪撓著自己的爪子,林繼續跟眼前的惡魔說道:“不管跟誰簽訂契約,不都是我提出要求,你開出條件;隻要我能完成你的條件,你則滿足我的要求,雙方各取所需罷了。還能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
“能夠和惡魔交易的唯一籌碼,就是你或者你親族的靈魂。你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嗎?”在惡魔本質的驅使下,沙賓的相貌逐漸扭曲,不複原本的貴族姿態。
惡魔領主本是希望以此震懾眼前的人類,不過某人依舊不為所動。林笑著說:“之所以靈魂被認為是唯一的籌碼,不過是因為人類提出不出其他惡魔感興趣的籌碼而已。但假如說用一隻手臂作為交易的籌碼,沙賓大人依然不感興趣嗎?”
“哦,你是指你自己的手臂嘛。這樣的籌碼,要讓我感興趣的話,你得要多鍛煉自己才行。至於提起這條手臂,諷刺我的代價就不向你討了,因為我今天心情不錯。如果是在我心情差的時候提起這件事,我可不介意把你給拆了,看看身上有什麼零件是我用得上。”沙賓如此說道。
“嗬,當然不是我的手臂呀。我的手臂對一個惡魔而言,能有什麼價值。但是我在深淵之門的另一側,一處湖泊中,有看到這麼一條斷臂。——”說著同時,林用白板筆術將之前在湖底所發現的惡魔斷臂給畫了出來,“——這是一條很特彆的惡魔手臂,有六根手指頭,其中像拇指一樣有對握功用的指頭有兩根。尖爪處會散發出腐蝕的黑氣,而且十分鋒利,彷佛可以切削空間般。”
看著白板筆術所展示出來的圖,一時間沙賓和旁邊坐著,一直沒說話的夢魘領主? 兩個惡魔都把眼睛給瞪直了。他們隨即裝作若無其事,上下瞟著某人,像是想從他身上找到什麼一樣,說道:“哦,你有把這條手臂帶在身上嗎?”
被懷疑的某人笑了笑。且在他的感知中,發覺在房門之外? 已經有相當多的惡魔聚集起來。雖然他們的強度不如房中的兩位? 但就算是雜魚,隻能來送死,但隻要能夠為其主帶來最後的勝利? 那麼對惡魔而言便有利用價值了吧。
雖然不懼這些炮灰般的雜魚來上一堆? 本著儘量不惹事的原則,林說道:“假如這就是兩位所想的那一隻手臂,就應該知道它的大小? 不是我能藏在身上然後又不被你們發現的。不過既然您感到興趣? 想來也會願意聽聽看我的要求吧。”
略顯失望? 那位夢魘領主又恢複成原先高冷的看戲模樣,門外的那夥惡魔則改為按兵不動。但沙賓還是點頭說道:“那你就說吧? 我姑且聽聽看。但還是那句話? 我可不會替彆人做任何決定。”
“當然不會要求您做出任何超出您本分以外的事情。”林謹慎地起身,來到戒備著他的白毛黑臉暹羅貓旁,指著牠說:“我的要求是,請沙賓大人驅逐這隻母貓毛妮,要求牠從你的勢力範圍中離開。這樣的要求,可不違背您不越俎代庖的原則吧,畢竟這隻關係到您自己的意願而已。”
聽到這樣的要求,毛妮毫不猶豫地朝某人指著牠的手,伸爪一撓。林當然不可能被白白抓那麼一下,早就退了開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暹羅母貓不滿地大叫:‘你憑什麼決定我的去處!’
隻是在場的惡魔與人類,都無視了貓的抗議聲。沙賓很認真地考慮著,說道:“隻是一個下落情報的話,籌碼可不夠呀。”
林說道:“當然不會隻有情報呀。隻要沙賓大人答應我的要求,我就親手奉上這條手臂。這樣子,契約能夠成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