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副看起來隨時準備乾架的模樣,讓某個來赴宴的家夥嘴角抽了抽。幸好這隻是穿戴在身上的裝備,而不是拿在手上的武器。要是他們還手持魔杖,或其他各種魔武具,那今天這一場肯定是鴻門宴。什麼也不用吃了,直接跑或直接開打,也許還能省事些。
話說,這是被匣切戳怕了嘛。
另外一群人則氣質完全不同。魔法師無論如何,都會帶點見識過血與火,在廝殺中成長的氣質,沒有誰的手會是乾淨的。沒有見過血,根本無法跨過那道門坎。魔法師在迷地,可不是雜耍賣藝,或是關起門來隻做研究,不問世事的。
但那群陌生人,比較像是文質彬彬的貴族。有男有女,穿著都相當端莊得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當中的男性都穿黑色燕尾服,女性則是維多莉亞風格的華服。滿滿的蕾絲、細紗、緞帶、荷葉邊、蝴蝶結,還有多層次的蛋糕裁剪、褶皺、抽褶等元素,華麗且含蓄。
除了這兩撥正談笑著的人外,牆邊還散布站著一群武裝護衛。他們是短衣窄袖武裝帶,肩挎一杆燧發槍。站得筆挺,如旗杆標槍一般。
槍這種玩意兒,其實迷地早就有了,最著名的莫過於矮人火槍、地精火槍。前者隻有少部分矮人才會製作,並且被視為矮人族的機密;後者則是不靠譜到沒人敢用。再加上魔法當道,所以熱兵器的發展在迷地並不像在地球那般熱烈。
正因為槍不受重視,認識這些燧發槍的人可能就不會太多。光看在場的魔法師們談笑自若,一點也沒有受到威脅的模樣。某人就猜,大概他們都不知道圍在牆邊的那群護衛,肩上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但老實說,就算知道了,憑那前裝式的燧發槍,還真嚇唬不了魔法師。單發射擊,就眼前這點人數也不成規模,更不用說這裡法爺的數量可是多過槍。
假如說,對付得是自己……假如牆邊站得是一排提著火神炮的暴君,某人二話不說,絕對溜之大吉。但一群看起來還算精神,離真正精銳的精氣神卻還有一段距離的燧發槍兵,也許還能留下來看對方打什麼主意。
呆站在門口處沒有多久的時間,主要邀請人,法聖巴巴克?阿布那罕便迎了上來。先是介紹著身邊的魔法師們,他們都是巴巴克的親朋好友,要不就是這些人的徒子徒孫。
待林與眾人一一見禮後,法聖這才客套地說道:“崔普伍德閣下,終於又見到你了。期刊上的數學知識越來越高深,沒有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都還會想不通。而你在最後所留的那些經典難題,當真無解?”
林笑著回道:“法聖閣下,隻要是存在的題目,怎麼可能沒有一個解釋呢。一定會有一個合理的答案,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怎麼會,閣下對於數學的理解,是許多人都得要仰望的。我可是拿著你的期刊,去問倒了不少一把白胡子,誰都瞧不起的糟老頭。假如你也不能解答,那誰行啊。”
“浩瀚宇宙,奧妙無窮,我也不是什麼全知全能,法聖閣下太看得起我了。但是今天沒有解答的學問,不代表明天也不會有。我們不斷精進學問,並培養下一代的人才,不就是希望他們可以站在我們的肩膀上,朝著更高的地方邁進。在這教育英才方麵,我可遠不如閣下呀。”林指著圍在巴巴克身邊的一眾法爺,羨慕地說道。
“好說。”客氣地應和著的法聖,突然熟稔地勾搭起某人的肩,低聲說道:“偷偷問你一句,你真的和那一位交手了?”
“那一位?誰?”
麵對如此疑惑,巴巴克?阿布那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謹慎地用手指比了個十,又比了個四。林這才猜到,對方指的可能是那位十四王子──阿劄德?卡劄爾尼亞。無奈地說:“是啊,真的交手了。我還差一點就喪命在那位高貴之人的手底下呀。能夠活下來,真的是僥幸。”
“嗚啊,你待會一定要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鬆開勾住肩的手,又恢複正常的交談距離。法聖巴巴克?阿布那罕將林帶到一位中年紳士麵前,說道:“先跟你介紹一下,今天的另外一位客人,嘉隆商會的阮文越先生。”
儘管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卻是一種充滿睿智的光輝。搭配那一身剪裁合身的燕尾服,油亮且優雅的發型,可真是一位連同為男性都無可挑剔的紳士。他伸出了代表善意的右手,問候道:“崔普伍德閣下,久仰了。”
同時還有站在他身後的年輕男女們,或是點頭,或是舉杯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