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連芬都感興趣了。雖然說不能解剖有點可惜,但誰知道未來會有什麼變化。也許還是有解剖的機會呢。以前身邊隻有一個地球人,剖了就沒了,可惜。現在有兩個,可以剖一個,扔一個,多好。
次日清早,某人依舊是最晚起床的那一個。這倒不是他的習慣不好,隻是大半夜的,其他人睡覺的時間,這貨還會觀星象,做記錄,或是整理一些文件。反正就是比其他人晚睡,這才連帶著起床時間會往後延。這實在是因為夜深人靜的時候,效率就是會比白天好,沒有辦法,宅的通病。
剛盥洗完,來到飯廳,就看到一群人正圍著那新來的年輕小夥子聊天。吱吱喳喳的,聊得好不開心。就連無法無天幼幼團,兩個小鬼、三隻小貓,都圍在他身邊,聽年輕人口沫橫飛地說著,聽到目瞪口呆,難得安靜。
一看到某人進入飯廳,哈露米像是獻寶似的,拿著一本展開的筆記本,蹦蹦跳跳地來到林的麵前,說:“老師,老師,你看看,這是李奧納多畫的。很漂亮吧,很漂亮吧!”
筆記本上是一幅風景畫的素描,因為隻是簡單的隨筆,所以細節不甚清楚。但從構圖以及筆觸上來看,已是相當生動地將風景的輪廓給描繪出來。不過那不是林看過的任何地方,所以當老師的,當然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學徒。
“李奧納多說這是他的家鄉風景。那是托斯卡納的一個小山鎮,名字叫做文西。阿爾諾河流經附近的山穀,而這是他時常爬上山後,看著風景的地方。因為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深刻到可以光憑記憶,就畫出這樣的圖,他很厲害吧。”
停止說話的年輕人,有些惶恐地看向某個魔法師,說:“閣下,我會很多東西的,不隻有畫畫而已。我還會計算,而且抄寫文字也非常在行。假如要我做其他事情的話,就算是不會的,我也會去學習。所以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留下來侍奉您。”
林裂嘴一笑。想什麼,來什麼,這叫自投羅網吧。“這當然沒問題,我很歡迎你。不過你想幫上我的話,還得要學習才行。我要做的事情,可不是誰都能幫得上忙的。了解嘛,文西鎮的李奧納多。”
會這麼稱呼這個年輕人,是因為在歐洲近代之前,沒有姓氏的普通人,不是冠父名,就是冠地名。這很平常,沒……毛……病?
“leonardo_da_vinci?”
“si.”李奧納多很順地回答道。
……
“誒~!”一聲驚呼,不光嚇到其他人,林也從座位上蹦了個半天高,連手中的咖啡杯打翻在地都沒注意到。
看著眼前這個的年輕小夥子,心中的某種預感是極其不真實的。突然想起旅程中曾收購的一張畫,因為跟其他重要財物放在寶箱中,所以才沒有毀在一年前的飛空艇事故中。
一個閃現,某人就跑回寶物庫中,找起了那張畫。本來這是掛在閣樓的走廊上,但某隻巫妖抱怨著,為什麼要在家中掛一個不知道來曆的女人畫像,這才撤下來的。也因為如此,東西很快就翻找了出來。
拿著的是沒有保護的珍貴物品,所以林也不敢使用閃現術移動,而是跑了下來,乒乒乓乓跑回飯廳中。幾乎要把那張女人肖像畫塞到意大利年輕小夥子臉上,氣喘籲籲地指著畫,半晌吭不出一個屁來。
對麵前的魔法師突然消失,又匆匆忙忙地跑下來,拿著一張小型畫貼到自己臉上,李奧納多原本是相當緊張的,生怕自己犯了什麼禁忌。生活在這個世界兩年多,他很清楚這個世界有本事的人是多麼的不講理,比家鄉的貴族老爺還要糟糕。
但往後縮了縮身子,看清楚那張畫後,緊張的心情稍微和緩。李奧納多變得有些害羞,問:“大人,您是怎麼拿到這張畫的。”突然想起一事,又讓他緊張了起來,惶恐地說道:“抱歉,大人,是和這位貴族小姐的事情有關嗎?我的確是不應該隨便將這張畫賣掉的,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聽到關鍵詞‘貴族小姐’,幾個女人那熊熊的八卦之火就燃起了,連忙追問。李奧納多不得已,才說道:“那是我的老師剛過世的時候,城裡的一位貴族希望我幫他的女兒畫一幅相親用的肖像畫。隻是他的女兒太過熱情了,我最後不得不逃離那座城。而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也在旅程中一一變賣,最後連那張沒有交出去的畫也不得不賣掉。”
“哦~,熱情呀。”比起李奧納多,大沒兩三歲的哈露米,露骨地用聲音和表情調戲著年輕小夥子。看著蓄胡但仍未減稚嫩的大男孩,露出窘迫的神情。少女像是得逞般格格地笑著。
但比起年輕人之間的嬉戲,某人正處於崩潰的狀態。兩眼無神地喃喃說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這隻是同名同姓吧。這隻是同名同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