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兼具製作快速與美味兩大要素的料理之一。隻要把湯底給搞定了,剩下的就是要吃的人自己把生食材,放進沸騰的火鍋中涮熟了就好。所有的功夫,都集中在那鍋湯上。當然,食材也講究新鮮就是了。
當然,某人做得可不是什麼煮一鍋熱水,放幾支大骨下去熬就了事的高湯,而是自己從記憶深處找出來,重慶麻辣火鍋鍋底用的配方。自己所需要的材料,嘉隆商會已經提供了九成以上,就算味道不能做個十足,七八分也沒有問題。要說不滿意的地方,就是辣椒的種類不夠多吧。
即便如此,當那一鍋湯底被端上桌的時候,沒有人不皺著眉頭的。麻辣火鍋可不是吃下口的那一刻才會體驗到,而是在聞到的時候,就開始發威了。
除了那一鍋在旁人眼中相當驚悚的湯底外,每個人麵前都還有一碗麵,看起來稍微正常那麼一點點。但麵湯一樣是紅色的,散發出來的味道除了嗆鼻之外,還有一點酸味。
但這碗麵對某人而言又是一道遺憾,酸辣粉的粉條應該是用紅薯粉做的,用麵粉做出來的味道就沒那麼正宗,這隻能算是一碗不一樣味道的酸辣麵而已。紅薯雖然嘉隆商會也有提供,但具體怎麼製作卻完全沒概念。總不成肚子餓了,才開始摸索做法吧,所以隻能用麵條將就。
不說在場的人有不少不屬於普通人。就連真正屬於普通人的那一掛,在看到一鍋紅通通的湯頭被端上桌,又飄散著刺鼻的香氣時,所有人是又好奇、又驚恐。而那碗同樣是紅色的麵條,雖然沒有那鍋湯那麼驚悚,但也絕不是什麼很親近人的味道。
像是瓦娜,她就曾經看過某個魔法師用鴨血或豬血做成不一樣的料理。當時她的世界觀就像崩塌一樣,不敢相信那種東西可以吃,那一定是某種魔法或邪惡儀式吧。雖然在最後證明,哪真的很好吃……而眼前這一鍋鮮紅色的湯底,又冒著刺鼻的味道,該不會又是什麼血腥料理吧。
林也不做什麼推銷,對吃貨而言,東西都端上桌了,彆人還不動筷子,剛好讓自己可以多吃一點,這有什麼不好。不過對於新朋友,最基本的講解還是要有的。整張桌上,沒有迷地常見的刀叉餐具,除了調羹就是湯匙外,就是兩根小木棍兒。
林拿起一邊講解,一邊示範著如何使用筷子。最後夾起了酸辣麵條,呼嚕嚕地吸了一大口,痛快~!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夾起一塊生毛肚,以七上八下的訣竅燙熟來,就送進嘴巴中。
久違的味道在嘴裡炸裂開來,淚水也從眼眶中飆了出來。林不知道這是被隔了將近二十年才又重新嘗到的辣味給嗆的,還是心情真的如此感動。
就在某人回味咀嚼再三的時候,兩個少女毫不猶豫地跟上他們老師的動作。芬雖然慢上一步,但她隻是不像那兩個學徒猴急猴急的,一點吃相也沒有。然後是烏佐夫、四個銀須矮人、人化的黑龍奧古斯都。
兩個小孩跟四隻小貓因為年紀小或體型小,不適合自己來。所以負責看管著兩個孩子的瓦娜,先讓他們吃著碗裡的酸辣麵,自己先試著這一鍋看起來很可怕的料理,究竟是什麼樣的味道。
威廉?格雷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當然也跟著涮了一塊毛肚。阿劄德卻是用眼前的酸辣麵,玩起手中的筷子。覺得熟練了之後,就學著某人,吸了一口酸辣麵條。
然後……所有人都炸裂了!
有摀著嘴的,有找水喝的,有打開嘴往裡頭搧風的,最誇張的莫過於傑梅因這種,直接倒在地上,跟著四隻貓一起打滾的。唯獨某人不管自己飆淚又飆汗,美滋滋地吃著,涮完毛肚涮肉片,涮完肉片涮白菜。
不一會兒,林就發覺有兩個大胖小子用希冀的目光盯著自己,而他們的碗隻剩下殘湯。
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孩子他媽也陣亡了,林就負起投食的任務,一個胖小子給涮了一塊毛肚。兩人吃了一口,隨即眼睛一亮。三兩下就把一大塊毛肚給吃完,隨即敲碗求食。
對兩個小子的動作,林當即教訓道:“吃東西不可以敲碗,乞丐才做這樣的事情。”
停止敲碗行為的兩個胖小子,指著桌上的肉盤,嗲著聲說:“肉,要肉。”
莫名的,某人居然有種感覺,這兩個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呀。
最終,麻辣火鍋沒能由某人所獨享。也許在第一口會很嗆,但是在習慣了之後,那就是一口接一口,筷子停不了。用某人的說法,這種感覺簡單三個字就能形容:麻、辣、爽!
一大鍋酸辣麵被吃光不說,兩個少女又幾回進廚房,切了一些可以涮的食材出來。因為麻辣湯底需要另外炒製,某個懶鬼沒打算再進廚房,所以加湯的時候就隻是用自製的豆瓣醬與高湯頂上。
一群人一頓飯吃了很長的時間,加湯數回,差一點把麻辣湯底給吃成清湯。這才挺著肚子,意猶未儘地剔著牙。
按照阿劄德的說詞解釋,那就是習武之人本來就飯量大,吃個七分飽,還行。
就這麼一句‘還行’,阿劄德整個人還大剌剌地攤在沙發椅上打著飽嗝。林在心中猜測,估計這貨短時間內是趕不走了。
威廉?格雷科雖然沒有那麼不顧形象,但他也是副滿足的模樣,和臉泛紅光的兩位主人,喝著冰鎮的啤酒。這也是嘉隆商會的產品之一,跟原始的麥酒相比,最主要就是啤酒中加了啤酒花,讓酒不那麼甜,多了些甘味與苦味。冰鎮之後,滋味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