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回到自己身上,林清了清嗓子,說道:“最後一個步驟‘立天下’,我打算要做的事情是,建立第九權能。”
簡簡單單一句話所帶來的震驚,遠比之前的加總還要多。世界樹們這回真正是瞠目結舌,不知作何反應。
對於這群植物動不動就被自己嚇到的態度,林已經是見怪不怪。所以他也不等有誰接話,徑自繼續說道:“根據我的探訪與研究,八種權能在最初並不是八種權能,隻是八種性質各異的獨特能量而已。任何一種,都能用來建構法術模型,形成魔法,產生出超自然的效果。不知從何時開始,知識、力量、權柄、信仰、財富、靈巧、感知、神秘等八種概念,被賦予到這八種能量之上。再之後,八位權能之主點燃神火,進入強大神力的序列當中。但祂們並不是生產者,更像是支配者,或者說管理者。身為曆史的見證,我想諸位對於這些事情,都比我清楚吧。”
林所說的曆史,在座有不少位都曾經親自經曆過,所以祂們知道的狀況,比林所說的還要多。但重點在於,這個人類沒有說錯。所謂的‘權能’,是屬於這個時代的稱呼。
在祂們覺醒出意識的遙遠年代,權能並不叫‘權能’,隻是一種可以被汲取、利用,無所不在的遊離能量而已。但從過去就是八種,直到今天也還是八種,不曾多過,也不曾少過。
瓦德沃的白鹿化身,做了一個誇張的吞咽動作,問:“要怎麼做到?”到現在,世界樹們已經不再詢問‘可不可能’了。從這個魔法師口中說出的東西,祂們隻好奇在他的設想中,要怎麼做到他所設定的目標。
“我曾經近距離觀察瓦德沃、拉赫蒂與法思那斯三位陛下,以及其連結的世界之實,諸位在從其他世界汲取養分的同時,會反哺某種特定的權能給迷地。每個世界之實所反哺的權能是純粹的,並無夾雜其他種權能。而且同一棵世界樹,不會有反哺同樣權能的世界之實。到了法思那斯陛下的層次,才能以單一一棵世界樹之身,反哺出八種權能。所以我大膽猜測,想要開辟連接第九個世界的通道,必須要能夠反哺一種新的權能……不,新的能量才行。”
“這就是為什麼過去,我曾經奪得其他世界樹的本源後,卻無法晉級,隻是將我其中一個世界的連結變得更加強大與穩固而已。因為我所得到的,是我已經有的部分嗎?即使所有世界樹所連接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世界。這樣的情況下,又要如何分彆一個新的世界,它究竟是屬於哪個權能陣營的?”有樹問道。
林直言道:“關於這一點,我還不知道,要做更多的研究才行。”
“那麼崔普伍德閣下,按照你的想法,要怎麼增加這種新的能量?”尤克特拉希爾問道。
“從兩個方向著手。一者當然是從世界樹的身上找答案。建構連接一個新世界的魔法陣紋,其實就是在諸位身上天然產生的樹皮紋路。也就是說諸位陛下建構起連接第一個世界的核心魔法陣,是遵循本能所產生的結果。那麼我們能不能研究‘為什麼’,從中找到模式,繼而在現有的模式以外,開辟一條新的道路。”
“那另外一個方向呢?”最為迫切的法思那斯問道。
林理了理思緒後,答道:“當八種純淨的能量被賦予概念後,它就變成了迷地的八種權能。而這八種權能都有一個普世的特性,就是追求的人會認同,但不追求的人也會認同,不管他口頭上承不承認。比如說知識,也許追求力量的戰士不會去追求知識,但他在心裡頭也會認同‘知識’之於迷地的重要性,甚至也會有追求知識的念頭。我們要找的就是在這八種權能之外的一項普世價值,壯大它的信仰,強化已有的神靈,或是點燃新的神火,以眾生願力去吸引一條新的道路建立。如此雙管齊下,嘗試建立起一個新的權能。”
“這……真的能夠做得到嗎?”有樹懷疑道。
麵對如此質疑,林唯有一聳肩,擺手說道:“諸位陛下這種偉大的存在要追求突破,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倒希望有讓我一彈指,就可以毀滅半個宇宙生靈之類的許願寶石,可以輕鬆解決這件事情。但很可惜,沒有那種東西。我當然也清楚我所想的方法,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但科學的態度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連嘗試都不願意嘗試的話,是不可能跨出下一步的。”
“那閣下對於一項新的普世價值,已有想法了嗎?”依然是尤克特拉希爾問起。
張了張嘴,林最終保留地說:“這是一項長期的工程,也許我們可以借用斑鳩同盟的力量,從多方麵著手。但我在這一方麵,還沒有什麼頭緒。”
事實上,某人是在掙紮,是不是要放出現代金融這隻洪水猛獸。這絕對是一劑見效最快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