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單純是惜命、怕事吧。林氣到反笑,說:“不錯,也頂好的。你就跟彆人說,屋子裡頭敲敲打打的,吵得你睡不著覺,所以才要暫時搬出去。等到屋子建好後,你再住回來。”
年輕的銀須矮人一拍大腿,滿意地說道:“對,就是這麼說。大兄弟,那我就當你同意了。行吧。”
“行,有什麼不行的。”對自己這種破綻百出的理由,傑梅因還一口答應,隻能說這貨根本就是隨便找個借口敷衍而已。最好這幾個矮人是大白天睡覺的啦,那群工匠就不用睡覺,大半夜的也在敲敲打打不成。就蓋個房子而已,林可沒有要人三班倒,拚命完成。
不過對於銀須矮人的態度,林也沒有過多責難。當初帶他們離開,可沒有要求他們必須牽扯進因自己而起的衝突中。那時的自己,隻是需要矮人的手藝而已,沒有想到那麼多。所以傑梅因想要從即將來到的麻煩中抽身,林沒有任何反對。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了麥爾姌的判斷,至少就擔任巴蘭女侯爵的執事——阿迪勒而言,黑暗精靈所提出的警告,簡直就像在說大公爵的工匠團隊中有叛徒一樣。儘管身為一個仆人,他不應該說這些話,但阿迪勒出於維護卡維大公爵的立場,他還是出麵說道:
“請原諒我的失禮。麥爾姌女士,假如最後平安無事,沒有任何人趁著這個機會鬨事呢?”
“這隻代表了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多疑了。”麥爾姌伸出第二根手指頭,甜笑著說:“一種就是在場的人裡頭有內奸,將我們今天的猜測通知了幕後之人,讓他們稍安勿躁。”同時掃視著守候在一旁,隨時準備服務的侍者們。
清楚自己一行人是新成員,不一定能夠獲得魔法師的信任。但想起大公爵所說過的決厲,那些可舍棄的人裡頭可是包含著自己。所以阿迪勒皺著眉頭,站出來為自己這一群新人說話。“那麼依照女士所言,為了證明我們的清白,我們還得找人出麵鬨事不成。”
“這可不是什麼聰明的主意。”麥爾姌針鋒相對地說道。
在雙方爭執擴大之前,林拍了拍手,打斷了兩人對峙的氣焰,說:“好了,不用再為這種事情起爭執了,我相信在場大公爵派來的人都是清白的。卡雅,妳帶麥爾姌去槍櫃領槍吧。”
“哦,主人,盲目的自信心可不是件好事情呀。”麥爾姌教訓地說道。
“盲目?當然不是什麼盲目的自信啊,我可沒有三十條命可以浪費。我隻是覺得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討論這些是沒有意義的。所以就到此為止吧。我很感激妳為我著想,但就跟妳說的一樣,我不覺得待在這個家中,我還需要擔心什麼。”
當然,以上的說詞隻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假如那把大嘴巴的劍知道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它怎麼可能不說出來。
儘管要跟他人交流,匣切必須要與交流者接觸;唯有曾經深度接觸者,建立起心靈連結,才能在一定距離內無接觸交流。但隻要是在它周遭一定範圍,浮於表層的強烈思緒就會被它探知。可說是一個超強的全頻率腦電波偵測儀,毫無科學根據的那種。
不把這個理由說出來,其實隻是為了不去刻意強調匣切這一點特性,從而讓他人有所防範就是了。儘管知道的人都知道。加上這把扭曲的劍,也很喜歡這種偷窺人心的生活,所以它也要求某人保密。真搞不懂這種猥瑣的生活態度,是跟誰學壞的。
然後不要再把那兩個電波女腦中的妄想往我的思緒裡頭塞了!再不停止,就把你吊到蠶室裡顧那些幼蟲!
如此在腦海裡咆哮著,某人的腦子才稍微清淨一些。
麥爾姌沒有繼續堅持自己的看法。其實從一開始,這件事情她連提也不想提的。
不管是主人還是什麼,擔任上位者就必須要有上位者的資格。隨隨便便露出弱點,或是禁不起挑戰的人,終究會從高位被拉下來。這是待在黑暗精靈的部落裡,長久以來培養出的生活習性。
即便那一位陛下要求自己追隨這個魔法師,但這個契約,也隻到他死亡為止。畢竟精靈與人類的壽限差距太遠,那位陛下怎麼也不可能要求自己殉死。而且自己也不至於認為這樣的契約是個束縛,所以整日裡想方設法要用繞過契約的手段,把這個魔法師害死。
但假如他的實力不濟,太過愚蠢,自己落入陷阱之中而喪命,那麼過錯也隻在這個魔法師身上。自己願意追隨一個強者,而不是什麼事情都需要他人嗬護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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