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喔。他們沒有解散?”匣切自顧自地問道。其他人當然是聽得莫名其妙,至於那些初來乍到的,則是因為劍能說話而感到驚恐萬分。不理會那些在心底胡言亂語的,匣切回答著有疑問的那群人,說
“我不是講過,當初有很多匣切跟人類合作,封印因撒都。那群人當初好像就叫做聖劍會。隻是我以為因撒都被封印之後,他們就應該解散了。沒想到留下來囉。哈哈,知道那些把你封印的人類還有傳人,高興嘛。不隻你開心可以報仇,我也很開心可以再把你封印一次。不過這一回我比較傾向直接把你砍斷,就跟你之前對待其他族人那樣。彆憑空嚷嚷著,不能說話且弱小如你,我不屑一顧呀。哇哈,哇哈,哇哈哈哈啊。”
因為砍不贏匣切,阿劄德對於自己的配劍就變得不太重視,是說原本也沒有多重視就是了。因撒都時常被東丟西落,在這個家裡頭到處流浪。
也許是習慣了匣切的碎嘴功夫,傳聞之中因撒都會蠱惑人心的能力,在這個家中還沒有成功過。至於那位魔王子……瘋子是無法蠱惑比自己更瘋的人。
總之兩把劍隔空嘴炮著,但眾人隻聽得到能說話的匣切,聽不到不接觸就不能交流的因撒都。這樣的形勢差異,讓匣切毫無顧忌地奚落著因撒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一方姿意地淩辱另外一方,而受害者毫無抵抗之力。
也許是不耐煩聽這兩把劍鬥嘴,——是的。因為環境偵測的技能點得太高,即使不接觸,某人也‘聽’得到因撒都說的話,——所以林再次轉移話題,問道“你說聖劍會是怎麼一回事?裡頭的成員,都是匣切一族的持有者嗎?”
“持有者?不不不,我覺得用崇拜者這樣的說法,更能夠形容那群人。因為聽到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且按照那些似是而非的建議做事情,好像就能夠一步步走向成功。所以那些人盲目地相信我族的命令,把我們當成隻有他能獨占的神明,如此深信不疑。鄉間愚夫愚婦,不過如此。”
喂!克製點!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很多係統呀、自帶老爺爺的那些龍傲天!
可是,某把劍的說法,反而讓林更加擔心了。比起暗中策劃壞事的秘密組織,更讓人不想接觸的就是狂信者了。然後當這兩項特質湊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樣的質變,林根本無法想象。再問道“你該不會是那個聖劍會裡頭,流落在外,但又很重要的一把劍,會把他們吸引來吧。”
匣切笑道“我也希望我有那麼重要。但很可惜,我就是個邊緣劍。當初的事情,我也不是策劃者。就隻是聽從其他匣切的指示,然後執行而已。就是這麼無關緊要,所以才能夠流浪在外那麼長的時間,見識到形形色色的人。說起來,我比起那些被珍藏起來的匣切還要幸運得多。”
“所以他們不會來找你?”林追問道。
“這種事情,我怎麼跟你保證呢。那些人的想法,我從以前就搞不太懂。再說那麼久的時間過去了,重孫都不知道幾代了,我認識的人也都死光了吧。”匣切感歎地說道。
“算了,不會來找麻煩就好。”放棄沒有解答的問題,林轉頭看向麥爾姌,問“這些迷地大陸的秘辛,對黑暗精靈來說,是小時候必學的知識嗎。妳怎麼那麼清楚。”
“這些內容,我之前也不曉得呀。是剛剛陛下告訴我,我隻是轉達而已。”黑暗精靈直言道。
林訝道“陛下?法思那斯?祂看得到這裡的情形?”
撥開了發鬢,在麥爾姌的右耳垂處,有一隻花形的耳釘。黑暗精靈說道“我不是被指定為陛下行走人間的代理人嘛。這就是我和陛下聯絡的手段。”
尖耳朵對精靈來說十分敏感,所以絕大多數的精靈都沒有使用耳環類飾品的習慣。但這隻耳釘的體型雖然小,花瓣卻像是沾有露水,濕潤欲滴的模樣。花蕊不時隨風擺蕩……這他媽根本就是活的!
“這是……世界樹之花?”林不確定地問道。
麥爾姌笑道“這才不是那種簡單的東西呢。這就是法思那斯陛下的分身,可以隨時隨地與陛下本體聯絡。”
簡單地說,就是一台超級計算機的終端機囉。
隻是這裡一群人與劍在侃侃而談。兩個電波女不知紀錄了什麼,腦補了哪些。站在後頭服侍著女侯爵的那群侍從們,則是從頭震驚到尾。眾人所談的內容,沒有不讓他們訝異的。
侯爵的執事阿迪勒,這時不由得為自己之前的莽撞感到一絲後悔。世界樹法思那斯的份量,在他們這群貴族侍從的眼中絕對不一樣。能夠帶著那位陛下的分身,就算黑暗精靈在世人眼中代表邪惡,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冒犯的。
至於對方信口雌黃?這種可能性,這位執事連想都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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