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亞梅蘭王國大臣們,在失去了威脅之後,解脫的他們免不了一陣互相埋怨。姍姍來遲的將軍們,更是成為所有人咒罵的對象。
雖然沒有明講,但之前使用精靈皇之弓射向人類魔法師的那一箭,站在政務大廳外的他們同樣會受到波及。如果不是那個魔法師擋了下來,位高權重的大臣們已經是死人了。
姑且不去想該感謝,還是該憎恨那個人類的問題。因為偷襲失敗,接下來寶弓機密的泄漏,以及後續可能的發展,讓怒火中燒的精靈大臣們看到不顧他們生命,策劃這一切的將軍時,就如同火山噴發一樣,整個爆出來。
雙方除了沒有大打出手外,各種精靈風格的撕逼大戰,在關起門後上演。
而在遠方,某處在精靈們口中亦不具名的森林處。林正站在領域之外,等待的同時亦解析著世界樹所處的奇妙空間。這個角度的觀察,是以前還不曾進行過的。
之前都是直接進入世界樹的領域,就近觀察著這棵足以顛覆地球物理學的植物。但是在世界樹領域之外,是看不見這棵高聳入天的植物。
理由並不是因為幻術所造成的障眼法,而是樹本身雖然是紮根在迷地上,但從萌芽開始,祂就是朝著多維世界生長的。所以在迷地上,世界樹就成為既存在,也不存在的奇特個體。
唯有靠近祂們一定距離,處於世界樹威能的影響範圍內,從認知上才會‘意識’到世界樹的存在,從而看見這些巨大的樹木。從世界樹的領域之外,觀察起這奇特的現象,竟也給某穿越眾一些不一樣的視角與收獲。
比起某人沉浸在學術研究中的愜意,被迫首次進行閃現傳送的老精靈國王,安德烈?普裡爾正頭暈目眩。除了腦子裡好像被塞進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外,他還扶著一旁的樹乾,彎腰乾嘔著。
帶著精靈國王進行閃現,林當然為其附加上保護用的魔法護罩。但防護魔法不比聖袍有周到的保護,所以被傳送者難免有些微的不適。
老國王的激烈反應,林也將其歸咎於年紀所帶來的影響。就好像某人穿越前,竟因為年紀漸大而有暈3d的症狀。搞得某人隻能玩一些橫向卷軸、像素風或戰棋類的策略遊戲,使用最新技術的動作、射擊等遊戲全白瞎了,賺不到某個大齡玩家的錢。
且不論某人的感慨,反胃感稍退的老國王,站直了身子,他剛好看到一個個百人方陣陸續出現在空曠處的景象。不光那憑空出現的軍隊叫人驚奇,當數十個排列整齊的方陣占滿森林外的空地,旌旗蔽天,軍容壯盛的模樣也叫人動容。
這也是安德烈?普裡爾首次見到木精靈聯軍的全部實力。
儘管亞梅蘭王國全軍集結,數量會比眼前聯軍還要多。但精靈們的國王,安德烈?普裡爾也是戎馬出身,並非不通武事。他不得不承認,眼前軍容可比他引以為傲的精銳強盛許多。
光是那清一色,幾乎要亮瞎旁人狗眼的聖袍,就讓他這個識貨的老精靈感到壓力。輕、靈活、絕佳的防禦力,聖袍對於精靈而言,不光意義深遠,更是一件迷地頂級的防禦裝備。每一件聖袍,都是精靈傳承中最寶貴的財富。但假如這種東西爛大街的時候……
跟一個咋舌於眼前軍容,或是沉浸在研究中的兩人不同,齊聚到某個人類魔法師身後的木精靈們,無不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許在他們眼中,眼前的和平景象是不一樣的凶險。
世界樹之間的征伐歲月已遠,但精靈超凡者中不乏經曆過那一場場殘酷征戰的人。他們的態度壓抑著整支聯軍的氛圍,沒有人敢輕視接下來的戰鬥。
這些曆戰者就跟在二十一位手捧世界樹分身的聖使身後。他們的經驗將會是接續而來的戰爭,最重要的參考。
手捧水瓶枯枝,尤克特拉希爾的使者在一眾精靈中,也是屬於實力、輩份雙高的人士。在這種場合,他代表眾精靈開口與某個人類魔法師商量說道:“崔普伍德閣下,接下來的戰鬥,您打算怎麼開始?”
對於這支聯軍,某人既沒有自以為地球的軍製比較先進,所以強硬地要眾精靈使用;或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胡亂指揮全軍的行動。而是讓精靈們自己去商量,自己去指揮。畢竟不管怎麼說,自己是人類,在精靈眼中就是一個外人。
林無意改變眾精靈的想法,也樂得將麻煩事丟給他們自行處理。反正自己已經夠忙了,能夠少一件事,也就能少背點責任。
不過對於大方向,包括開戰時機在內,聯軍還是會詢問一下人類魔法師的意見。畢竟這一位的江湖地位,可是跟自家大老板一個層次,不能不照顧對方的意見。
而這一回,林並沒有放任精靈們自行決定進攻方式。儘管這十來天的等待時間,他們也有就進攻世界樹領域的可能性,做出完整的計劃並推演了數回。
掏出放在玄武袍內袋的懷表,彈開表蓋,林認真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