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不相乾的人離開吧。”老公爵毫不猶豫,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前置要求。
待在國都公爵府書房內的執事們不等吩咐,便一一退出書房。法爾希德侯也不矯情地說,某某可信任雲雲,對其可知無不言,言而不儘。明知道接下來的對話可能會涉及到家族隱私,還做這種表態,難道就不想想那些人想聽這樣的內容嗎。隻能說收買人心有其他更好的手段。
等到眾人離開,父子倆很有默契地不提使用魔法,在書房做一次清理,或是升起結界,阻隔內外的訊息傳送。因為他們都知道,就算書房淨空,坐在至尊寶座上的那人,也有辦法知道這裡的對話內容,其他有心人亦同。而他們,也是有意泄露。
這些事情,要完全秘而不宣是不可能的。與其讓那些關鍵人物被錯誤的訊息誤導,不如讓他們知道’真相’,自己想讓他們知道的那個部分。這樣子做,也能讓其他人明白自己的決心到什麼程度,而不是嘴上說說,拿血旗當借口而已。
這樣子的做法,算是帝國曆史上,關於因女性親屬而舉起血色旗的一個默契。隻是沒有人會承認,也沒有人會公開倡導這樣的手段。假如知情人事後用這樣的事實來攻擊人,那對高舉血旗的家族來說,就是多一個敵人而已。理由很簡單,就是羞辱自己的家人,所以打你沒商量。
也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老公爵說出他藉由匣切所看到的畫麵,以及那個無助的女孩內心裡痛苦的哀號聲。聲聲淚淚。
哪怕自己不是當事人,但回想起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還有自己麼兒被殺害的畫麵,老公爵依舊咬牙切齒。怒氣甚至像是可以透過鏡台,傳送到遠在國都的家族繼承人身上。
法爾希德侯沒有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這件事情。他麵色凝重,思索片刻後問:”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嗎?”
”我問過那個魔法師,還有熟知家族傳承秘典的長老,匣切所知道的事情,除非從一開始的認知就是錯的,否則不存在造假的可能。改變那些畫麵,或是憑空捏造出來,這些匣切都做不到。不過我也還沒使用真知類的魔法,驗證我知道的內容。”
真知類魔法和預言一樣,都是屬於觸碰到命運長河的特彆魔法,使用上有不少禁忌與要求。而且比起得到答案,問出正確的問題更為重要,否則隻會得到被誤導的答案。
假如問題是模糊不清的說法,不光隻會得到模糊不清的答案,甚至可以使用命運類的魔法去掩蓋曆史長河中的真相。
譬如卡維大公爵麼兒病逝一事,假如利用真知類的魔法詢問,自己的親兒是不是病死的,背後有沒有陰謀,估計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
一方麵真正的凶手可以掩蓋真相,讓真知類魔法的答案更加模糊不清,曖昧未明。另一方麵,卡維公當時也信任裡薩公的處置,根本沒想過背後還有問題。
但假如有明確針對性的問題,譬如問卡維公的麼兒是不是裡薩公親手殺害的,甚至再加上時間、地點,那麼這時再用什麼命運類的魔法掩飾,都阻止不了真知魔法給出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