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件預計給巴蘭女侯爵製作的衣服,並不是像其他人一樣,選用法袍或漢服的設計,是因為要符合格瓦那帝國的女性穿衣風俗。簡單地說,就是在外人與非親屬男性麵前,半點肌膚都不露出來,包括臉也是一樣。
雖說實力足夠,就可以無視外界的風言風語。但十分沒有安全感的女侯爵,恨不得整天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頭。她肯踏出房門,又怎麼可能會把自己輕易地曝露在外人麵前。
所以除了格瓦那帝國的傳統服飾外,巴蘭女侯爵不做他想。要不是體力不夠,她甚至恨不得將自己整天罩在全覆式盔甲底下。
豈知她那位喪心病狂的老師,竟反其道而行,給這位心愛的學徒設計了一套短旗袍,下襬直逼絕對領域!理由是剛製作完青雲服,蠶繭儲量不夠製作帝國標準的罩袍,但又比女性內衣的布料需求量還要多,所以做這麼一身……
這一身短旗袍的風情,要是讓卡維公看到自己孫女這麼穿,估計會揪胡子、拉頭發,把自己拔到禿為止。就算不提彆人,巴蘭女侯爵自己也不可能這麼穿,就算是在自己的摯友或其他女性麵前也一樣。
但在附魔方麵,附加上數十個實用的防護魔法、輔助魔法與生活類魔法。可以說在設計上,隻要穿上這一身,體能瞬間就提高到可以與資深戰士比拚的程度,而且還冬暖夏涼,十分舒適。當然,武藝是否足以和那些戰士對抗則另說。
這種附魔路線的好處,就是巴蘭女侯爵大可把這件短旗袍穿在裡麵,外麵加一件傳統罩袍。那怕是在夏天,衣服上的魔法也可以保證整個人是處在最舒適的溫度環境中。
對自己的學徒準備這種偏向生活類型,而不是防禦或特殊用途型的魔法裝備,其實也是考慮巴蘭女侯爵的身份而做的決定。
身為帝國大公爵的孫女,注定了巴蘭女侯爵不可能像一般冒險者一樣,跑到最前線跟魔獸或敵人廝殺;除非她自己想不開。而且她還向芬學習了亡靈魔法,大可複蘇一堆骷髏,淹沒眼前的敵人,用不著親自出手。能夠叫小弟上,哪個老大會親自出手。
既然不會往最前線跑,那在顧及防禦的同時,又為什麼不讓自己過的舒適一點。那些生活類的魔法就是為此而附加。
說起來,芬可是比誰都還要看得明白。安排起自己的學徒,也是一套一套,合情合理的。當然,也不容拒絕就是了。說起來,這個家中最霸道的就是這位前魔王大人了。
而要製作巴蘭女侯爵新衣的布料,就正在提花機上。隻見那上千細針大小的提花臂,吊著五顏六色的經線上下運作,打出的飛梭帶動緯線來回。那是一匹青綠為底,襯著鮮豔百花盛開的織錦。
經過幾次改版的提花機,不再是織出標準尺寸的布料,再事後裁剪、縫製成衣服。而是直接就衣服打樣後的版型,保留必要的連貫部分,織出不規則的形狀。這樣的好處,是在裁剪之後不會有太多剩餘下來的碎布,省下許多絲線用量。
所以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台巨大無比的機器,發出震耳欲聾的噪音同時,吐出一匹歪七扭八形狀的布料。吐出的速度相當緩慢,一絲一絲的前進。要不是機器的運轉轟鳴聲太過響亮,提花臂齊一的運作相當吸睛,大家都要以為這個鬼玩意兒是不是壞了。
而更讓幾位絹之國的客人訝異的是,這台鐵造的大玩具所織造出的布料,看其光澤,確實是絲綢無誤。形狀怪異先不說,能夠直接織出複雜的花紋來,對他們來說就是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本他們以為,可以看到如絹之國織造工坊的畫麵,數十位繡女坐在一間大屋內。裡頭所有人都低著腦袋,專心一致地運用各種技法,飛舞著手中的針線,完成一匹匹寓意美好且美麗鮮豔的絲綢。但實際情形卻和想象完全不一樣。
毫無疑問,對方在製作絲綢的工藝上,更加進步!但這並不能解釋,工間內所展示出來的東西,就與絹之國的傳統絲綢工藝毫無關聯。眾人如此心想著。
然而比起其他三位男性,對製作絲綢更加熟悉的新都公主,一雙眼不是盯在提花機上,而是一方體型小許多的繅絲附魔機器上。
繅絲、染色的流程,新都公主就算沒有親自操作,也是了然於心的。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似是實非,和自己所熟悉的步驟完全不同。
尤其特彆的是,用來抽絲的蠶繭,也與自己所熟悉,拇指大小的蠶繭不近相同。那有鵝蛋大小,散發著金光的東西是蠶繭?
新都公主不再是平靜的表情。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往前挪移著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