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關於提花機的交付,剛剛您可已經默許了呀。不知道我們何時可以來搬運機器。”然語氣中已有諸多退縮,不似原本咄咄逼人的模樣。
林還沒有回話,噴這個不識時務的家夥,芬先冷眼回瞪,用可比寒冰魔法的聲音,輕輕說道:”滾,你們帶不走任何東西。多說一句廢話,石頭,宰了他們,喂那頭龍,或是進蠶室的飼料槽都可以。我不想聽那些聒噪的聲音汙了我的耳朵。”
原禁衛軍團長一慣不回話,就隻是步步進逼向前。光劍劍刃早已收起來,甚至掛回腰際。對付眼前幾個人類,用不著浪費光劍中那有限的權能儲存,十指足以。
要是擱在現代的地球,那些先進法製國家,背靠著大國是足以嚇唬一些不上不下的角頭,或是地方小官。畢竟大家都照規矩行事,隻要不犯法,各方麵還是有保障的。
但在迷地,特彆是針對無君無父的魔法師群體,他們眼中唯有真理,即實力。海德爾一方的來人,最大的倚仗飛空艇已經被那頭龍巫妖摧毀,而那龍巫妖又死於眼前魔法師之手,強弱不難分出個上下來。
而聖劍會之人的身分,古哈伯爵也是一清二楚,他隻是不知道聖劍會與眼前魔法師有恩怨而已。會留這麼一個人在身邊,當然是看中他的本事。但本事再高,一樣被那魔法師無聲無息給剮了心,說死得不明不白也不算冤枉。
如今要讓古哈伯爵繼續為絹之國的人出頭,跟對麵的強索有關絲綢的一切,這怎麼可能!所以在芬口吐威脅之後,古哈伯爵沒二話,轉頭就走。
伯爵的侍從們自然是以伯爵意誌為主,他們甚至連替死掉同僚收屍的舉動都沒有,走得乾淨利落。
王朝幾乎是在同時,帶著新都公主離開。他的首要任務是護衛公主的安全,與外人談判並非他的職責。再說眼前的狀況,還談得下去嗎?所有路都被兩個同伴堵死了,不如以退為進,改天再來談。
不過作為談判主力的桑田與尹東兩人,卻是不甘心就此離開。但不甘心又如何?靠山古哈伯爵走了;論實力,自己也不夠對方打。靠嘴炮嗎?想想自己就活生生站在人家麵前,似乎不太穩妥。所以兩人咬咬牙,也都走了。
一場鬨劇的主角們都走了,其他人這時才出麵默默收拾善後。那群大小孩子除了個彆幾個被碧青龍的龍威給嚇尿的,倒沒多少損傷。有那膽大的藏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戲。
但被炸出一個大洞的主宅,可就不是毫發無傷的了。
所幸這棟房子本身,也是朝著某人所設想的魔法塔配置去的。在基礎普通建材外,加了一層魔法材料作附魔之用,差不多就是毛胚房貼了刻魔法陣磁磚那個意思。這樣的配置,本意是防止屋舍內的暴力行動,例如暗殺、劍擊等,從沒想過針對外部來的攻擊進行防禦。
不管怎麼說,這些魔法材料與針對內部的自動判斷設置,多多少少還是起了點作用。在某人的設置中,非許可者在屋舍內進行攻擊時,會發動被針對對象的保護措施。這樣的設置,讓巴蘭女侯爵的仆役們避免了碧青龍的爆炸魔法直擊。
隻是魔法攻擊的波及範圍,超出了某人的原始設置。所以那群在這個家中服務的仆役們,雖沒有死者,但受波及的傷者也有幾個。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些人的治療也用不著往外找三聖光教會的生命神官來處理,同樣也不需要芬出馬。巴蘭女侯爵作為芬的學生,雖然主要學習亡靈類的魔法,但本用來操縱生命與生物的魔法,拿來治療傷勢好像也沒啥大問題。
或許是生而為貴族的自覺,又或許是悲憫之心,巴蘭女侯爵沒有放任自己人受那些嚴重外傷折磨,出手救治了他們。當然也收獲了一波好名聲,對內部而言。
那些原本對一個貴族跑來學習亡靈魔法感到不解與不諒解的貴族侍從家族們,縱然不敢直麵自己應該侍奉的主人提出異議,如今他們也沒有那些多餘的想法了。至少女侯爵學了這些,不是到處去刨墳玩屍體,更不是逮著活人就往死裡整。那大家儘心侍奉就是了。
然後得找人把屋子的破洞給修補起來,整理一片狼藉的庭院。方方麵麵的事情,遠不是那兩位魔法師拍拍屁股一走,當作沒看見就真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