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女帝憋得住,其他人可憋不住呀。皮爾琴察大公爵,這位勉強能算親皇室派係的領頭人,乾咳了一聲後,說道:”陛下,不知道您對這整件事情,有何決斷?”
阿來格裡亞看了一眼點名自己的大公。對方雖說較為親近皇室,但是該下絆子的時候,也一點也不手軟。他隻是比起彆人來說,更節製一點而已,本質上依舊是鬣犬中的一員。
但……要不要回應呢?還是繼續裝傻?而且眼前這個男人所說的東西,除了出乎她的意料外,阿來格裡亞更想要知道,他自己是怎麼想的。
也因此,一直在禦前會議上扮演背景板的女帝,難得開口說話了。她用那獨特,但不失氣概的嚴肅嗓音說道:”崔普伍德卿,──”
這稱呼一出,所有貴族都不澹定了。皇帝叫人時的稱呼通常隻有兩類,一種是貴族,為姓氏加上頭銜;另一種是平民,基本上皇帝不會去記這種人的姓名,而是直接稱其職業,比如說士兵、護衛、侍女等等。
會以’卿’稱呼,那可是要十分親近且信任的人,才會這麼使用。即使這位女帝是半路找回來登基的,但是她屬於皇室的教養也不會少,在正式場合上的用語都十分精確。這一回這麼用,簡直像是直接告訴彆人,這個魔法師是她的人呀!
翡翠宮的密會,在場貴族可有不少人了解。隻是那稱不上什麼醜聞或要害,所以無法拿來威脅那位女帝。所以貴族們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兩人表演。
”──我想知道,對於帝國的這種困境,你有什麼建議?”頓了一下,阿來格裡亞又說道:”暫時不考慮你女神選民的立場,而是站在帝國的立場,你會建議我怎麼做?”
這一問,貴族們也顧不得腹誹稱呼的問題了,他們也很好奇,這個男人會怎麼破解眼前的困境。
”要我說的話,最簡單的破局方法,就是開神戰、屠神、毀神格。”
一點也不讓人意外的建議。隻是做得到的話,他們還需要問人嗎。直接就做了啊!貴族們在心中毫不留情地嘲諷道。那個一路唱反調過來的年輕貴族,更說道:”閣下怎麼不說,成就另外一個神靈上位,取代你那位陛下呢。”
林直接懟了回去,說:”假如這位大人對神靈有所了解,就會知道隻要繼承了神格,就等於繼承了全部的知識與力量。也就是說不管金幣女神是維持現在這一位,又或是將來有誰取代她,銀行的布建與神幣的使用是會被延續下去。所以說要毀掉神格,徹底斷絕金幣之神的傳承,這才有用。”
”就隻有這條路嗎?”阿來格裡亞失望地說道。
”其實陛下您轉換一個思維去考慮這件事情,遠比思考怎麼毀滅一個神,或是怎麼伸手進銀行裡,獲取一些女神不可能會讓的利益還要好。去思考接受銀行之後,帝國與帝國的臣民能得到多少好處,這樣不好嗎?”
女帝不假思索,便說道:”你是指新舊幣之間的兌換差嗎?假如銀行靠著你們的努力,不斷布建下去,且人們也不斷將舊錢幣換成柯茵幣,總有一天,銀行會蓋滿整個迷地,且把所有舊錢換光吧。那個時候,豈還有利益可言。”
”嗬嗬,陛下,您所說的確實沒錯,這兌換的利差是有時效性的。但是銀行真正提供的,是一個經濟行為的升級。我之前應該有說過,格瓦那帝國的卡維大公爵在其領地內廣布銀行之後,他們在資金的調度上除了各種便利性外,您想過他們為此省下了多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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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沒有給出太過詳細的數據,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卡維大公爵家族在人事與運輸上麵的賬目,但並不妨礙他以常理的價格,去推算縮減人事費用之後的成本。
不外乎因為不需要人手押送資金,不管是收稅,或是把錢運往準備花費的地點,少了護衛的人事開銷之後,對一個大公爵領地來說,一年下來可以省下多少錢。
雖說數字都是胡扯的,但在場的可都是領主呀。他們一比對自家領地的情形,頓時就覺得不好了。人家可以省那麼多錢,而自己一直在花,那簡直就是白癡到無以複加的行為!
最終,林作出結論。說道:”其實這就像是一條河流,當我們想到對岸去時,就隻能靠一個擺渡的船夫,與之後架起了一座橋,其情形絕對不一樣。有了橋之後,或許船夫失業了,那是橋梁的便利性促進了河流兩岸的往來,這難道不好嗎?何必因為船夫賺不到擺渡的費用了,所以寧可在橋兩側設關卡,想通過的人都要給錢。這樣,豈不是削弱了造橋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