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可不簡單,或許還不到潔白劍聖威廉?格雷科的高度,但要是放出去,一個個也都是足以單騎挑戰陣的強者。這些從蘊藏在他們體內的能量,以及那強大到不行的身體素質上可以判斷出。
得益於觀察過很多強者樣本,對於強者的評價林自有一套判斷邏輯。即使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也可以從各方麵,包括對方各部位肌肉的發達程度,以及可觀察到的老繭、攜帶的武器裝備,判斷出對方擅長的技藝類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群人似乎不是來自於同一個勢力,或是已有串連。他們也都在觀察這眾多不速之客,想找出對方來曆,或是判斷出敵我,同時也彼此提防著。
正因為如此,某人才能穩坐釣魚台,一杯杯啤酒往肚子裡灌。尤其看到自己一襲玄武袍,那信心可就更足了。要是像之前一樣,穿著那半點防禦能力也沒有的銀行製服西裝,估計現在就要找理由跑了。
現在,就等這群心懷不軌的人,表露他們的意圖。也許這又是一次自我意識過剩,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呢。所以林完全沒有草率行動,不管是被殃及池魚,或是攬禍上身,都不是自己的打算。
打破這微妙平靜的,是再度出現的獸人小妞。她匆忙地來到黑袍魔法師的身邊,露出十分勉強的笑容,低頭低聲說道:”閣下,會長有事找您,請您跟我來一趟吧。”
’會長’並不是冒險者公會的總會長,就隻是當地分會的分會長稱呼。就好像魔法師協會各地區分會的分會長,在稱呼上同樣是用’會長’二字,而不會刻意加掛一個’分’。假如是那位最上頭的的管理者,會用’總會長’的說法。
不過稱呼是小事,主要是獸人小妞雖然警覺性不錯,但是演技太差。把自己叫離開隻是托辭吧,估計是聽到不好的消息,想要帶著人走後門跑。
林對這樣的善意,也隻是笑了笑。他看得出來,身邊一圈老江湖當然也看得出來,不過暫時沒人動作。所以目標不是自己?
剛這麼一想,林就被獸人小妞大力拉起了身。頓時刷刷聲亂響,自己觀察中需要注意的那群人,大半也隨自己站起來,動作有些雜亂。
看來目標還是自己呀。某人無奈地一歎。
隻是剛剛猝不及防,被獸人小妞拉了起來。這回她想要再把人拉走,林可就沒打算被動跟著了。
輕輕地拍了拍,讓獸人小妞鬆開了手。林說道:”妳先退開到一旁吧。待在這邊這麼久,你們應該知道我對外號稱最拿手的本事是什麼。妳留在我身邊,我要跑反而不好跑,還會誤傷到妳。”
這些話在冒險者之間,其實還有一句沒出口的潛台詞。那就是’假如刻意留在我身邊,是不是想在關鍵時刻來個背後一刀?’,隱含著’不走就先殺了你’之類的話。
大多數冒險者即使一同旅行冒險過一段時間,對彼此也不是完全知根知底的。能活下來的人,不是運氣太好,要不時候未到,再不然就是知道不能放鬆警戒的。
隻是有的時候,那些提防的話說出來容易傷人。但即使不想傷人,也不代表聽的人就能忽視其中含意,除非這人真的遲鈍到智商堪比史來姆的程度。
獸人小妞倒也沒有覺得被冒犯。她看得起眼前的魔法師沒錯,對方這些日子給的小費也很不錯,但兩人間關係還不到賣命的程度。更何況就如這個魔法師所說,他可是號稱最會逃跑的呀。擔心這樣的人做什麼?
不過明白歸明白,自己的好心沒被接受,獸人小妞依舊白了某魔法師一眼,才一扭一扭,擺著腰肢離開了。眼前的陣仗,會長可是說了,他一時間也無法處理。要是發生衝突了,也隻能選擇收拾善後,而不是出頭。
除了獸人小妞離開之外,在場一些不相關的冒險者,也很有眼色地走了。隻要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能活著的冒險者都是老油條。這種尋仇的陣仗,在不知道前後因的情況下,沒有人會白出頭。幫錯人、賠上自己的小命,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他們所不願見的。所以走人最好。
眼看清場完成了,兩方對峙的人馬才開始明目張膽地品頭論足了起來。這時大家也意識到,留下來的,都是有想法的人。就算不是敵人,也是競爭對手,所以多看看沒壞處。
不過還是有人將注意力放在目標的魔法師身上,尤其是那一身黑袍。一樣東西是花俏,還是真貨,在場的人都有分辨的眼力。沒點眼力的人,可沒資格被派來圍這個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