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皇子的開價,對某人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甚至連討價還價也懶得開口。林就隻是用看戲的眼光,冷眼看著眼前的孩子上跳下竄。不隻一點也不可愛,還要聽他用貧瘠的詞彙,翻來覆去罵自己。
像是跳累了。也不知道陳列在桌上的人頭與心臟有沒有起到作用,反正貝哈爾皇子沒有繼續叫人上來送死。直接一甩頭,什麼客套話都沒說就走了。就跟他出現一樣,來去如風,叫人捉摸不定。
其實林沒有意識到,他直接把皇子一夥人裡頭最強的那個,不明不白地給宰了。剩下的人再恨,腦子裡再多毒計,哪還有勇氣當場繼續挑戰?當然是先從這個殺星眼前離開呀!
在皇子看來,牙最利的那條狗死了。剩下的狗隻懂吠而已,根本派不上用場。指望他們突然懂得怎麼咬人,不如指望眼前的魔法師突然自己暴斃。
所以趁早回家吧。貝哈爾皇子連自己數回表達招攬的善意,都沒打算得到回應。眼前的魔法師從頭到尾保持沉默,不也是一種表態。
臨走之前,皇子撂下一句話:”魔法師,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把蠻王騙走,但不要以為那種好事還會有第二次。拒絕了我的善意,我勸你趁早離開帝國。否則等到走不掉的時候,後悔的人不會是我。”
不過貝哈爾皇子走了個痛快,他底下的人就沒能那麼乾脆了。除了貼身護衛外,還一些人留了下來,負責收拾善後。死掉的那個刺客總要有人收屍,哪怕他們的老大不發話。
所幸在城市中的戰鬥,不會有人刻意針對處理善後的人,那怕明知這些人算是敵方。隻要沒有動手,大部分人在城市中是會自我克製的,畢竟在迷地殺人一樣屬於犯罪……
在迷地說這種話好像很荒唐,但這就是事實。隻是沒有能力製裁犯罪者的時候,大家就會很識時務地閉口不提,以免自己成為目標。
更不用說貝哈爾皇子一行所吃的虧。主動威脅人不成被反殺,死狀之慘,死法又相當詭異,根本沒人想在這種時候讓黑袍魔法師又有動手的理由。
不過在卡爾斯魯厄帝國,或說迷地任何一個國度,殺一個貴族,跟殺一個普通人,其性質還是有區彆的。
假如目標是個貴族,除非有非常好的理由,否則很容易引起貴族群體的不滿,到時可就是大事。
假如某人就孤身一人,快意恩仇之後來個千裡不留行,那管對方是貴族還是啥的,宰了也就宰了。但林現在代表著金幣女神,又靠上了女帝的陣營,做事情就不能不顧前、不顧後的亂搞一通。所以不管那位皇子怎麼跳,林還是不能輕易出手。
跟隨著貝哈爾皇子的護衛與侍從們,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皇子本人更是有恃無恐。
不過這都不代表他對其他人的忍受程度,跟對那位出身皇室的貴族是一樣的。所以沒人敢賭黑袍魔法師究竟是什麼樣的態度,當然也不敢久留。
他們自以為很好地藏起了怨毒的眼神,扛走軟癱在地的軀體,並拿走了頭顱、心臟與手掌、短刀,便迅速離去。
隻是貝哈爾皇子的人雖然把屍體帶走了,但流了滿地與滿桌的鮮血可沒那麼好收拾。這時獸人小妞跟其他鯨魚骨酒館的雇員們,才一個個從廚房裡頭走出來。
不隻他們早早就躲起來了,包括原本在酒館內喝酒的人們也一早就退避了。
前一回蠻王清場,大家就知道那個魔法師是個天大的麻煩。
這一回貝哈爾皇子一來,不說皇室徽章特彆顯眼,看到那麼一大群人衝著那個魔法師而來,腦子清醒點的就自己溜了。再看到身上有皇室徽章的,是個個子不高的孩子,大家就都知道來的人是誰了。貝哈爾皇子凶名在外,清場效果比蠻王還好。
皇子一行人一走,雖然顧客早就跑光了,但酒館的生意還是要繼續做。所以鯨魚骨酒館的雇員們那怕再不願意,也得出來做最後的處理,把酒館恢複成可以做生意的狀態。
嗯,沒有大破壞。但看到地上那攤血跡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臉都垮下來了。血跡不好處理,而酒館這種做生意的地方,又不能不處理。所以有一個算一個,紛紛去找水桶、拖把、抹布等物,卷起袖子,準備跟這大攤血跡奮戰。
隻是東西剛拿齊,水桶裡的水還沒往地上潑,大攤的血跡竟起驚人的變化。鮮血仿佛受到神秘力量的牽引,桌上的血竟自動全部流下桌,和地上的血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