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問題,當然是女帝問向某魔法師的。
林無奈地手一攤,說:”我在聖城的時候,雖然也跟格瓦那帝國的大人物打交道過,但還真沒有這種被針對的經驗。所以我也不知道對方會出什麼招式,更不用說防範了。順利渡過這一關的把握可說是完全沒有,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聽到這樣示弱的話,阿來格裡亞臉露不豫,說:”為了這件事情,我幾乎賭上了我的一切。你現在卻是這種蠻不在乎的態度,你有考慮過我嗎。”
……這是,要炸的前兆?
林迅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或許自己,還有在自己身邊待久的那些人,已經習慣了某人未算勝,先算敗的穩妥風格,凡事講究著讓他一步又何妨的精神。但對一個有野心,強烈地想完成某事的人來說,自己這樣的性格說一句不思進取也不過分。
試想,自己正企圖打一場翻身仗,結果身邊的謀士先給自己澆上一桶冷水,不剁了這顆狗頭出去祭旗,都算是有情有義的了。
某人可不是什麼不懂人情世故的小白,又或是遇到這類問題就降智變成榆木腦袋。所以還能怎麼辦,想辦法哄唄。林試著裝出認真的表情,說:
”陛下,其實往好的方向想,就算我們今天被逼到沒辦法了,其實也隻是暫時的。隻要人們仍舊覬覦著權力,我們今天所做的事情將會成為種子,埋在所有人心中。並且成為暗流,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醞釀著。在未來的某一天,必將以更凶猛的態勢席卷而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而且也必將起作用的。”
隻是某人為了補救所做的嘗試,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阿來格裡亞斜倚在那張舒適的長沙發上,意興闌珊地甩甩手,說:”算了,不用在意我的想法。好好去想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就好。”
說完話的女帝,隻顧著把玩身旁菖蒲那青蔥般的手指。一時間,書房內默默無語。
混血海族女的身體傷害在神恩的作用下早已治愈,但心靈上的創傷就沒有那麼容易撫平。不光她不時有著一驚一乍的表現,平常時也變得比過去更加沉默。
是說她們之中的開心果,本就是那個沒能救回來的小圓臉。少了那樣的一個人,竟讓女帝身旁的笑語聲像是絕跡了一樣,再不複見。
對這樣的情形,某穿越眾是無能為力呀。假如自己以前就是個社牛症,逗樂人、活絡氣氛不在話下;但社牛症會混成肥宅?更不用說還跟號稱不同種類生物的女人打交道。這在穿越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所以說某人縱然有心,實際上也是無力。隻能安靜下來,不打破這片刻寧靜祥和的氣氛。
從發生那件事後,阿來格裡亞去到什麼地方,都會將菖蒲帶在身邊。就算是正式的場合,也會讓她待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這樣的舉動,對那個創傷還沒平複的海族女相當有幫助。林當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粗著脖子,強硬地辯解什麼。這隻會刺激人,讓菖蒲驚恐不安。
想起幾日前的夜裡,在女帝的示意下,即使自己隻是朝著菖蒲伸出手,還沒碰到人,依舊讓她驚嚇到整個身體縮了起來。
雖然說這位混血美人還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接受眼前的男人,但林也不是那種隻顧解決自己需求的人。稍作安撫之後,就結束了那天夜裡的事情。
所以看著這眼前的寧靜,林不想打破,也不敢打破。
是說乾下屍爆術那事的亡靈法師還沒找到人。林雖然可以利用閃現術,對任何機密地點都是如入無人之境。但要找特定目標時,還是得知道對方是誰。
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自己是可以嚇到那些自以為自身處境相當安全的貴族沒錯。但假如對方刻意隱藏,且某人對要找誰也茫然無頭緒的話,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想找到這位沒有冒頭的亡靈法師是相當困難的。與大海撈針無異。
而且林近期的心力也都投入在為女帝操盤議員代表的事務上,沒能專心去挖掘那仍藏在暗處的老鼠。所以這根橫梗在心中的刺還沒拔除,也是大家心情好不起來的原因之一吧。
就在這心思各異的寧靜中,禦前會議開啟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