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這句話,可不是什麼心有所感,感而慨之。這是事實呀!
感歎太多,實在話一句沒有。休提。
瑪琳的墳,說墓碑也沒個墓碑樣。就杵了塊石頭在那,權當做了個記號而已。沒有碑銘,沒有題字。這是他們這類無父無母孩子的死法。不知道從哪裡來,所以也不用讓人知道往哪裡去。
林同意收養了一群人,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段時間中,走了的也不隻有瑪琳一個女娃娃。他們的身後事,某人還算照顧了。
要是其他地方,一卷草席配上亂葬崗,已經算是極好的待遇。更多的是就扔在路邊,任由野狗啃食,長蛆腐爛的。
想到他們的遭遇,就又懷念起自己來的地方。
老家也許不儘如人意的事情不少,但要活著,不難。哪怕隻是個孩子,也還有基本的社會福利政策支應著。但迷地實在是太危險了,活著很難。就算到了自己的層次,就敢到處浪了嗎?
不說守護之主那貨,自己身邊就有一個得罪不起的。
這不,她又出現了。
某人剛叼念著,穿著四靈服,一身紅的芬一屁股坐到了身邊。
原本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身後,姿勢擺得正舒服。結果左手被人一把拽起,差點沒失去平衡摔趴下。
芬盯著光禿禿的手腕,說:”怎麼又斷了。”
”哪來個’又’,我這可是第一次斷手呀。”
”時不時就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那麼該稱讚你這回隻斷了隻手,算是進步囉?”
聽著這語帶酸氣的聲音,某人連反駁的勇氣都沒了。該怎麼說。就那種乾了壞事回家裡,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露出馬腳,被老爸老媽捉到,捱一頓揍的心情。
咦!不對,這心態不對呀。憑什麼自己冒個做賊心虛的情緒。這趟公務出差到南方,自己可是清清白白……
啊,呸。清白個毛!出差一趟,三輪車都踩上了。這樣還要說自己清白,死後下拔舌地獄了。
隻是男未婚、女未嫁,大家各玩各的也早有默契。之前那種小家子氣的陳腐思想要不得呀。
林深呼吸了幾回,端正自己的心態,朝著渣男的宏願邁了幾步。
芬還是和以前一樣,豔!豔到生人勿近的那種程度。哪怕做小女子狀,也顯得英武非凡,讓人心生依靠之意。這絕不是看著人家心胸寬敞,所以想試試份量,跟之前那幾位分個高下。
話說自己以前也沒少掌握。出差一趟回來,她又發育了不成?
正胡思亂想間,被拽起的左手又被拉到芬的麵前。她閉眼輕揉,口誦咒語,那早已改版改到飛起,除了芬以外,絕對沒人明白的治療術吟詠而出。
這模樣,在有她的日子裡並不陌生。平素裡要是有個大傷小病的,來找這個原巫妖那是包治。隻要傷病沒有古怪,就沒有治不好的。
之前不論自己因為八種權能灌體,活成了皮包骨樣。或是整個人型態不穩固,手一甩就能像千手觀音、孔雀開屏一樣,變出滿屏的胳臂來,那些都不是單純的肢體傷勢。
所以芬治不好,林也不曾怪誰。反正從結果來看,那些毛病最後都解決了。
這一回自己砍了手掌,之所以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就因為這在芬的眼中算小傷。對一個複活術都能熟練玩轉的巫妖來說,肢體再生又有什麼難度。
但偏偏就是這種大家都認為沒難度的事情,芬紮紮實實碰了壁。
眼看芬施法的時間不斷拉長,仿佛沒個終點。要是來個被腰斬的人,這會兒功夫都能讓下半身長出上半身,上半身長出下半身,變成兩個整人出來,但自己的手腕就沒半點反應。
停了手的芬像是不信邪一樣,一掌刀就把已經愈合的手腕處又削掉一截。順手甩了某個大呼小叫的家夥一巴掌,止了那惱人的噪音。饒是如此,手掌依舊無法再生,就看血沫從斷麵處不停冒著。
兩次嘗試無果,芬總算停了手,皺眉問著:”你的手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感覺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阻止魔法生效。”
”就自己砍的咩。”林一邊吹著手腕斷麵,仿佛這麼做可以減輕痛楚,一邊將斷掌那時的情形說了一遍。雖然沒有加油添醋,但難免有些主觀想法夾雜在裡頭。
芬當然也不是什麼小女生,聽到壞人就咬牙切齒,聽到好人就捧臉做花癡貌。她就仔細聽著,邊思索著可能出問題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