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公在知道真相後,恨恨地說:”北邊是死了多少人,為什麼對於已經降臨三位大君的事情,我們一無所悉呢。任何一位大君都不是那麼容易降臨的吧,守護之主做什麼去了。這一切都不合理。”
對於老人家有克製的激動情緒,林感到理解。要是自己遇到這種意料之外的麻煩,就算再克製,表現出來也會是快崩潰的模樣吧。自己可是對自己的心理素質一點也沒有信心的說。
不過對於老人家的抱怨,林無奈地響應道:”大君降臨時會出現天地異象,但這種事情不是無法掩蓋的。或許第一位降臨時,惡魔一方沒有準備,或準備不夠,所以才露出端倪。既然有了第一位深淵大君,那麼在牠的主導下,掩蓋其他大君的行跡不會是大麻煩吧。
”然後守護之主到現在都沒出現,不就是代表某些存在的立場了。神靈從來都不是慈悲的,她們都有著各自的誓言。而這些誓言中,並不必然包含著人類。畢竟在以整個迷地為棋局的遊戲中,人類發出的聲音十分渺小。愈早認識這一點,就能愈快搞清楚這場遊戲該怎麼玩。”
”守護之主怎麼了?”老大公突然像是轉移話題,問起旁事。
林毫不隱瞞地回答道:”嗯,詳細情形我沒親眼看到。但是聽說金幣女神上她的神國去堵門了,所以那位大老才會至今毫無音訊。”
”猜得到是這種情形。”老大公像是確認似的,點點頭說。又問:”你說過,假如有守護者誕生的話,就不需要考慮蓋塔的問題。你也說過,你找不到守護者的誕生方法,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用蓋魔法塔的方式來取代。那麼你有沒有估算過,自然誕生守護者的方式,可能會需要多少時間?”
林認真地說:”關於這一點,我還真沒考慮過。我隻能回答,堅持下去,守護者總有一天會自然誕生的。”
”可是這樣的話,你們就不會出手幫忙?是吧。”
麵對老人家聲色俱厲的質疑,林兩手一攤說:”迷地等得起,世界樹們等得起。我雖然等不起,但我的責任早在十二年前就結束了。眼前這個算是加班場,而我也給出了補救方法。假如不想按照我的方法做,那麼拒絕的人就該自己為自己負責。這個樣的做法,不管放到哪裡都一樣吧。”
倒是想要用更嚴厲的說詞,來斥責這個魔法師,讓他不忘自己的責任。但心中那股怨氣隻稍微提起,就不可遏止地消散。
老大公很清楚,眼前之人是什麼樣的貨色。更清楚對於已入局的存在,人類的性命是多麼的微不足道。要是讓她們站到了對立麵,後果將不堪設想。
甚至眼前之人雖然沒有提起,但假如隻需要深淵之門存在,她們大可選擇與惡魔們合作啊。人類能夠建造魔法塔,惡魔就無法建造嗎?
那麼他們有沒有必須,且隻能和人類合作的理由?
不懂魔法塔的設計……假如說這個把大賢者之塔改造成以一塔之力,足以統治一個地區的魔法師不懂魔法塔設計的話,那這世間就沒人懂了。
材料問題……或許裡卡多?卡維不是魔法師,但他很清楚,魔法塔的材料有很多替代性,就沒有什麼是不可少,且隻有某地出產的。
就算有這種東西,惡魔聯軍在手,打下那樣的地方有困難嗎?
魔法塔的後勤補給……這點就更無語了。有世界樹在背後支持,能餓著住在塔裡的人?
就算世界樹不支持,惡魔也不支持嗎?以魔法塔存在為前提,劃一部份土地做農田,留一些活人耕種,就隻為了養堵在深淵之門門口魔法塔中的人,交換讓己方自由通行的權力。
換做自己,這門交易可相當劃得來。這還不說可以用糧食為理由拿捏對方。即使不能往死裡得罪,但扯點後腿,要點好處沒什麼困難。
以眼前之人的脾性,他可不會在乎一些蠅頭小利。讓就讓了,才不會多做計較。
惡魔裡頭可不全是隻知打打殺殺,腦子不清楚的笨蛋,擅長陰謀詭計的惡魔也不在少數。這些懂得動腦子的惡魔,會找不到跟這個魔法師打交道的方法?
再說人類一方要是選擇硬頂,就是不走眼前的魔法師與世界樹所給出來的路。那麼至少得要麵對三位深淵大君和一位深淵邪神,以及多不勝數的惡魔和半獸人。
最終能不能取得勝利,老大公絕對不懷疑。傾全迷地之力,正義必然戰勝邪惡。這個結果從古皆然,區彆在付出多少代價而已。
但是真打到了深淵之門,準備將其關上的時候,那些精靈們會不會在世界樹的指使下,跳出來成為新的敵人?眼前的魔法師呢?以及金幣女神又如何?
就算這些存在都不跳出來阻撓好了。根據眼前之人所說,隻要有金幣女神這個強度高到一定境界的神靈在,深淵之門就會不斷地開啟,直到某一天迷地與深淵重歸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