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畏因,凡人畏果。
一直以來,以為自己是用棋手的角色看待這場迷地與深淵的戰爭。但是經曆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原本隻是打著偵查的想法,沒想到幾乎要給人家屠城,讓林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都說自以為是棋手,結果還是彆人手中棋子的例子,某大穿越眾可沒少看。那麼在這一局裡頭,真正控製一切的會是誰?
世界樹,或者是……自己至今仍無法確定是僅存在概念,或真實存在其意誌的迷地,與深淵?
那麼在那兩個存在,或者籠統一點說,在命運的手中,是不是有自己看不到的暗棋在等著?
那將會是驚喜,還是驚嚇?
就好比十二年前,推動金幣女神上位。自己以為第九權能計劃到此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等待時間醞釀、發酵,最終水到渠成。
如果當時藉助虛空之龍的便利,真回了老家。那麼被自己留在迷地的就真的是一個爛攤子。
林不懷疑,最終迷地一方可以驅逐深淵生物。但那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以及驅逐之後,人類又會是怎麼應對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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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選擇錯誤,是不是同樣等級的大戰會有第二場、第三場,直到耗儘人類一方最後一滴血。
誠然人類不會是星體曆史上的永恒主角。但身為等同於地球滅亡恐龍的那一顆巨型隕石角色,要說沒點壓力是騙人的。
在自己的房中,某人又陷入了沉默。而窗外,飄起了雪。
雪天,嗷嗷叫的半獸人軍隊大步踩著雪地,進攻山穀隘口的關卡。前衝的精壯士兵把門板似的盾牌扛在頭上,保護著底下扛著巨大攻城槌的戰友。
除了一隊攻城槌隊伍外,更多的是推著雲梯車前進的半獸人士兵。特製的蒙皮與天氣,讓火箭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在更後方,則是被馴服的巨獸朝著城頭拋擲著巨石、火瓶。不過準頭沒什麼保證,不時砸進自己人的隊列中,要不就是火瓶提早爆開,濺得自己一身火焰。
關卡上的士兵不停地拋射箭失,希望減輕接近城關的壓力。一些年輕、沒經驗的士兵甚至開弓的手指都被弓弦扯破皮了,他們也像是沒感覺一樣繼續射著箭。
後方更有無數軍夫搬運著守城用的武器,將油鍋燒開,準備好巨石。那些被包裹著的軍械也都解開束縛,推到定點後就直接開轟。所有動作都按照訓練的項目進行著。
尤其是火炮這項不算新式的利器,被大規模裝備且用於戰場上時,被限製進軍路線的惡魔聯軍就像活靶子一樣,一炮轟下,幾乎不會落空的。
這場戰爭沒有什麼前奏,幾乎是一發現敵蹤,轉眼間就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
第一波進攻的是當仁不讓的精銳。彆說什麼先用炮灰消耗一波的戰術,要不然怎說’先登’、’首殺’可是正經八百的軍功呢。
對指揮者來說,要是先放炮灰,死得太慘烈,把精銳士兵的士氣都給嚇沒了,那怎麼辦?
相反的,要是直接打出手上的王牌,還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也許就一波下城!傷亡反而不會那麼嚴重。
而第一波攻擊要是處於倉促應對的狀況,對人類一方來說也是最難扛的。幸好這樣的戰鬥是所有人都預先做好心理準備的,或許臨時應對較為倉促,但也在短時間內,整個城防體係就運作了起來。
這樣的畫麵,並不隻出現在一個地方。格瓦那帝國北麵,風帝山脈的五道隘口關卡,都出現了相似的場景。
惡魔與半獸人聯軍以驚人的兵力數量,在這大雪紛飛的季節,直接強攻通往南方的關卡。還有無數小股精銳隊伍,直接行軍越過被詛咒風雪所籠罩的高山,突襲山後腹地。
在最不適合打仗的季節,展開全線進攻。這種罔顧人命的戰法,讓身為統帥的老卡維公咋舌。
不過這一回,人類方的抵抗不是一觸即潰。而是依托著建立好的防禦體係,人類擋下了惡魔聯軍的進攻。
甚至個彆地區還打出了漂亮的反攻。儘管對整體局勢影響不大,但在這看似充滿絕望的戰局中,任何勝利都是值得大書特書的。
惡魔與半獸人聯軍以更龐大的兵力,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卻沒有辦法得到和兩個月前的蘇裡唐帝國南方陣線反攻一樣的成績。縱然有人類方聚集起更多兵力之故,也有主導者不同所導致。
之前的南方陣線是聯合作戰。指揮部中雖然有一個名義上的統帥,但實際上卻是各個王國實權人物的扯皮舞台。所以彆說士兵,就算是軍官也能算是烏合之眾。
這一回是以格瓦那帝國為骨乾,直接統帥鄰近小國的軍隊,和之後加入的冒險者與傭兵們。以權勢地位來說,老卡維公一人的威望就足以壓服所有貴族與平民,整合力道與之前南方陣線的水平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