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救援,也不儘然全如第一場那麼順利。過程中還有那種餓瘋了的人,拿幾根削尖的竹竿就叫囂著要劫下飛空艇,主導一切。
要不就是抱著不知是死是活的孩子,看似母親的婦人破口大罵。用各種惡毒且讓人難堪的言語,或是搶占道德製高點的綁架言論,就是要飛空艇眾人付出莫名其妙的代價。
不說落地的陸戰隊人數就比對方多了,雙方戰力是一個層次的?能拿來做比較嗎?這些人妄圖反客為主,控製一支軍隊。
假如真能成的話,雙生獅鷲號上的所有人都可以去死一死了。會被幾個平民要挾得逞,在戰場上就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果不其然,麵對這種人,艾吉歐不等飛空艇落地,和陸戰隊眾人一個縱躍,就精準地跳進了飛空艇的後艙門口。留下一地瞠目結舌的活人。
其實精準縱躍的,就隻有艾吉歐一人。其他卡爾斯魯厄帝國的小夥子,他們有空中變向發力的技巧。雖然不比飛行靈活,但要調整一下姿勢與方向還是做得到的。
至於那些被甩下的人,沒有人會去同情。誠然墮落的人也有被拯救的價值,但那是好人全部救完後,還有餘力時才考慮的事情。
彆說什麼時間上不允許,把好人救完後可能就來不及回頭救這些混賬。事實上除了時間外,飛空艇的空間也不允許。
有限的容量與載重,可能連那些值得救的好人都載不完,怎麼可能浪費時間在一群混賬身上。這還不說這種人上了飛空艇後,究竟是會安分下來,還是變成一個隱患。
本著對飛空艇負責任的想法,甩開這些人,艾吉歐都不帶猶豫的。而其他人更是表麵上不敢說些太難聽的話,但私底下無不暗自叫好。
然而不管雙生獅鷲號再怎麼快,趕路的時間再怎麼節省,一個晚上也跑不了太多地方,救足夠多的人。在時限之前,他們救的人也還沒能把飛空艇的活動空間都給塞滿,後艙的大空間倒是都坐滿了人。
不過再不回程,就趕不上正式救援行動了。也就隻能把想救人的心情,放在之後的行動中。但就在他們算著壓線時間回程的時候,又有意外發生了。
回到指揮室的艾吉歐,本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以應付之後的大任務。沒想到守著雷達桌,值班值下半夜的小子打攪了正在發呆走神的他。
”將軍,底下好像有人。要下去嗎?”
回過神的艾吉歐沒有直接拒絕。要是順手能做,也不是不行。但他還是謹慎地說道:”先看看情況,確認是人嗎?之前好像沒有記錄這個地點。”
雷達操作員一邊調整奧術之眼的功能,一邊說道:”根據之前的紀錄,這裡確實沒有人。可能是從其他地方走過來的吧,又或者是躲在什麼特殊的地方。”
奧術之眼也並非萬能,有可以將之屏蔽的手段。所以出現一些漏網之魚並不讓人意外。
很清楚這個魔法缺陷的艾吉歐也算是見怪不怪了,但他還是小心地確認道:”有地麵的畫麵了嗎?”
”來了。”招呼一聲後,地麵的實景已經呈現在地圖桌上。
畫麵中,已經進入後半夜的夜色莫名地更加深沉。在奧術之眼的夜間模式中,地麵有數人踩著厚厚的積雪,艱難地往前行。
看起來像是一家人,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最為高壯的那個男人,就走在隊伍的最後,盯著所有人,不讓任何人落隊。
但要說這是一家子,感覺上也有些怪怪的。看著地圖桌的眾人都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沒有人說出來。
最終還是艾吉歐拍板,說:”讓陸戰隊的人去接觸吧,這次我就不下去了。順路撈個人,浪費的時間補得回來吧?”後一句是在問具體指揮雙生獅鷲號的艇長。
這位卡維附屬家族出身的男爵,在安排計劃的時候,抓了些提前量。雖然浪費了一些時間,但要在時限前跟大部隊會合還是很輕鬆的。所以他沒有為難的,朝艾吉歐點頭示意。
”那就做吧。”簡單四個字,自然有各司其職的副官將艾吉歐的命令傳達給應該要知道的人。
而他本人則是又靠回地圖桌旁的一張高凳子上。雖然沒有闔眼,但也在調整的呼吸。儘管疲勞無法輕易消息,但減少一些不適感與精神不集中的副作用,也不是什麼難事。
其他人則沒有繼續打擾艾吉歐。他們都很清楚,這一夜,這位指揮官做了多少事情。
那怕每一次救援之間,都有一小段空窗期。但這樣瑣碎的時間,也很難真正休息好。所以其他人也隻能給這位勞碌的指揮官,一個好一點的休息環境。
然而事與願違。艾吉歐覺得自己剛神遊沒兩分鐘,就聽到守著雷達的小夥子驚呼:”出事了!陸戰隊的人被攻擊了!已經有人倒下,已經有人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