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應該走嗎?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艾吉歐就看到刀刃已經劈到眼前。這時才想拔劍格檔已經來不及了,他舉起左手臂,看似用左腕,實則用衣袖中的龍牙袖劍接了這一刀。
搶到勢的半怎麼可能停下。右手刀被架住,左手刀隨之而來。兩把刀舞得跟風車似的,招招都往艾吉歐最難受的地方攻去。
不得不擋,不得不閃,不得不拚著受點輕傷,避免自己失去平衡,喪失對身體的控製。艾吉歐身陷狂風暴雨中,不需要什麼大意疏忽,隻要放鬆點力,半的雙刀隨時都能發揮斬肉斷骨的破壞力,送他上路。
假如說之前從惡魔的追擊中逃離,難處在不斷挑戰體力與精神極限的戰鬥。那麼這一回就是從武藝、力量到身體素質的全方麵比拚,任何一處短板都會成為敵人的目標,把已經傾頹的勢變得更加失衡。
半很清楚,從戰鬥意識與反應上,眼前嬌小的人類一點也不輸給他。奢望在技藝上壓倒對方,或是因為疏忽而露出破綻,不如將雙刀當成重武器使用,砸開對方的防禦!而他也是這麼做的。
努力求生的艾吉歐,袖劍早已彈出使用。但不比巴掌長多少的武器在這種劣勢下,幫不上什麼大忙,頂多保命而已。
右手拔出的長劍更是被一頓亂砍,成了歪七扭八的爛鐵條,什麼時候被砍斷都不讓人意外。木製的劍鞘更在第一時間報銷,那玩意兒不過是保護自己在攜帶長劍的時候不會被傷到,指望它能起到盾牌的功能,格擋這樣的猛攻,那實在是開玩笑。
不過就算半希望這樣的猛攻可以持續到艾吉歐失守的時候,實際上也不可能無限製地綿延下去。就像是長吐而出的一口氣,終究有遇到儘頭的時候。
最後被寄予厚望的一擊,半將雙刀並攏,由斜上往下奮力一劈。儘管龍牙袖劍從側麵架開了雙刀,仍無法避免在身上留下傷勢。
但是後繼乏力的半沒能接續下一擊,而是在腳步進逼的同時,深吸一口氣。
就這點喘息的時間被艾吉歐抓住,不顧手臂可能有骨裂的傷勢,連蹬帶爬,手腳並用。從半的死角,狼狽地鑽出了他的攻擊範圍之外。
雖然拉開了這點距離,依舊沒能保證艾吉歐的安全。因為他的狀況比半還要更慘,為了待在飛空艇上利於行動與特種空降,那點連輕甲都不算的裝備在半的雙刀麵前就跟沒穿一樣,砍哪裡都能見血。
相反的,半隻要回一口氣,就能繼續攻擊。
不過這場戰鬥終究不是兩人間的單挑。之前近身戰鬥,距離太近,其他人無法插手。但既然拉開距離,飛空艇上的人們又豈會坐視不管。
出手的不是魔法師,而是雙生獅鷲號隱藏至今的秘密武器。從右舷打開的小型艙門處,伸出三具六管轉輪式機關槍。機槍手是卡維附屬家族出身,雙生獅鷲號的原始乘員。
這項秘密武器隻要有條件的話,本會隱瞞至整場大戰結束,也不會輕率使用。艾吉歐知道,但他沒想過要越權使用,下令的權力放在男爵,也就是艇長的身上。來自老卡維公的命令,則是為了保飛空艇與保艾吉歐的時候,就允許動用這項秘密武器。
男爵現在所麵臨的情況是,他不敢命令飛空艇下降到魔法可以攻擊的範圍。
高強的戰士對付魔法師自然有其特彆技巧,尤其在縮短距離這一方麵。要是飛空艇下降到可用魔法攻擊的距離,是不是代表對方有可能貼近飛空艇,甚至殺進內艙?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沒有人敢輕視一個實力深不見底的強者。所以男爵不敢賭地麵那個強獸人是個隻會挨打,而無法還手的靶子。
然後艾吉歐在交戰中又屈居下風,甚至看來有性命之危。這樣還不動用秘密武器,那恐
怕就永遠不需要用了。所以在男爵的指示下,機槍手就位,就缺一個射擊的機會。
當底下的兩人拉開後,三名機槍手悍然開火了!
迷地的火藥武器發展,僅止於大型火炮。小型槍械還是燧發槍等級的水平,當然不可能造出合格的轉輪式多管機槍。所以這幾挺機關槍是打魔法彈的,直接連通著飛空艇上的次級能量池。
魔法彈自帶光芒,不用穿插的曳光彈,也能在黑夜中打出火線的效果。雖然這也是屬於魔法的一種,但是特殊聚合的純粹權能體沒有那麼容易消散,才能夠打出數公裡的射程,打在了以強獸人半為中心的區域內。
不過不知道是機槍手的訓練不足,所以準頭不夠;還是半能夠光憑著直覺,就閃躲過從遠方直線射來的魔法彈。總之真正對半產生威脅的射擊,恐怕百中無一。
絕大多數射擊都還是打在空處,直接鑽進了積雪中,連點雪花都沒跳起來。對那些真正產生威脅的攻擊,半才舉刀檔下,不浪費絲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