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陌生人?」
一個輕柔,仿佛有著催眠能力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來自四麵八方,飄忽不定。
能夠這麼說話的人,在林的印象中就隻有一種,那就是神靈或至少是同位階的存在。
這……魔法師有了信仰後,會是副什麼模樣?不過很快的,林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聲音的源頭並不是什麼神靈,而是像當初銀須矮人鐵城中的守護者露碧塔一樣,是從密瑟能核中誕生的智慧體。
這又是一座由AI人工智能所統治的城市嗎?林不由得如此想道。那麼自己被發現,就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儘管白虎袍集結了自己與幾個熱愛破解自己偵查手法的小毛頭,雙方鬥智鬥勇後的精華。但不管是偵查的手法,或破解的手段,總是逃不出」人」的範疇。
站在」人」的角度去思考,以」人」能做到的程度去破解。即便能力到了超凡者、神靈的高度,但是思維仍是局限在」人」所能理解的範疇。就算眼界較之普通人有所不同,不過也不會拋棄身而為」人」的本質。
正是這些,建構起林以奧術之眼為核心的偵查、反偵查體係。但是這裡頭就真的已經是毫無缺陷的完美狀態了嗎?假如是,為什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小改版,隔一大段時間就會有大改版。
其實從白虎袍織造完成的那一刻起,白虎袍的技術就已經是落後的了。這樣的現實,不由得讓某穿越眾感受到黑客與防火牆那無法休止的永恒之戰。
那麼在一個完全擺脫了以」人」為本的思維之下,自己的白虎袍真的是毫無破綻的嗎?林當然不會保證這樣的事情。
或許這些誕生自密瑟能核,或者再說得準確一些,從紫變級魔石中萌芽的意識,就算它們能在與人類接觸的過程中學到一些」人味」。但它們沒有跟人類一樣的成長經曆,沒有和人類一樣的需求與弱點,就注定了它們有可能會用上和人類不一樣的角度來思考,甚至是反人類的。
跟近萬匣切一起生活十多年,在之前也和可汗相處了相當長的時間,林對於這些非人的思維跳脫程度是有發言權的。有時他會被匣切們的神邏輯整得哭笑不得,但更多時候匣切們的推導結果,可是讓人細思極恐的。
匣切都有那種把人整瘋或整毛的本事。假如眼前這個聲音的主人真如自己所想象,它能夠找到白虎袍至今仍未被自己發現的重大破綻,也就不是什麼新聞了。
所以林略為思考之後,直接現身,在一群天人的包圍之中。同時間,自己身上的長袍由白轉黑,換上了保命用的最強裝備——玄武袍。
這玩意兒可沒有什麼技術落後的問題,而且還是一件不可能被打造出第二件的成長型裝備。畢竟玄武袍本身可以算是活著的,而且還是一個」神」,哪怕它並不完整。
林的動作,當然是嚇壞了包圍他的天人們。
雖然從現在看起來,天人們的平均戰鬥力相當高,足以比肩迷地冒險者或傭兵中,被列入強者序列的人們。但林可不認為這群天人,到達了人均神靈的實力高度。
雖說有反權能方程式作弊,讓林有了可以與守護之主一戰的實力。但就算沒有這些,他也是個可以跟弱等神力的神靈正麵對抗的魔法師。就算用了取巧的手段,但能夠從神靈手中活下來,這本身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隻要小心彆翻船,彆栽在自己沒看過的手段底下。林有自信,眼前這點人數還不足以把自己留下,甚至是傷到自己一根汗毛。所以林現身了。
對於眼前突然多出一個沒見過的人來,包圍在此的一眾天人是有被嚇到的。他們隻是依照命令前來,圍在一個空無一物的地點旁。
起初他們還不理解這道由最高評議會所
下達的命令,但現在他們知道自己的失職有多麼嚴重。負責浮空島內部安全的一群人,無不氣憤地拿出自己的武器,對準著某人。
那是一根短棍似的不起眼玩意兒。但隻要一被拿在手中,就會迅速彈開,伸展成長棍的模樣。其中一頭更是左右分開,變得又薄又尖,讓這把武器看起來像支雙尖叉一樣。
不過林相信,這可不會是肉搏戰用的武器。至少在雙尖之間纏繞、跳動的電光,那可是濃鬱到已經實體液態化的權能。這種程度的濃縮,直接拿來砸人就夠了,根本不用整什麼魔法效果,就能讓人招架不住、一命嗚呼的。
林暫時不敢做冒然多餘的動作。誰知道過去與現在的禮節或動作暗示,是不是都一個意思。要是哪裡發生了誤會,直接被對方一頓揍,哪怕打不痛,自己還不冤呀。
再說自己是不請自來的,先天上就弱人一等。也就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表現得過度強勢,破壞之後合作的可能。
聽對方的口音,雖然略有不同,但還是以迷地通用語為主。所以林直接開口說道:」閣下何不現身一見。我對於您怎麼發現我的,可是很感興趣。」
這時一個靈體似的高個兒女人,突兀地出現在包圍圈之中,就在林的眼前。對方現身的方式,以及出現後的型態,讓林更加確信發生之」人」,就是跟當初銀須矮人守護者一樣的存在。
之所以說是靈體,這是因為出現之人並沒有實體,而是一個透明如琉璃似的人類輪廓而已。不過她的樣貌相當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