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學徒,其實哈露米和卡雅兩個都三十好幾的大姑娘,還沒皮沒臉地掛著兩條銀穗線,維持著二環魔法學徒的階級。巴蘭女侯爵倒是早早就換上一條金穗線,成為正式魔法師了。
那兩個被自己養大,至今還嫁不掉的大丫頭,估計是為了回避魔法師協會要求,每一位魔法師一生當中,都至少要帶出兩位正式魔法師來的規約。
這個規約雖然明訂在魔法師協會的公約裡,但也沒有什麼強製的懲罰手段,逼迫著魔法師必須得做。協會就隻是用補助魔法師的方式,讓不乖乖服從的人,可領的補給金減少,甚至沒有而已。
簡單地說,無法威脅,那就隻能利誘了。對於某些生活拮據的魔法師來說,協會的補助款可是他們能不能順利推行魔法研究的關鍵。
眾所皆知,研究魔法很花錢。都到了魔法師的高位,隻要有手有腳,是不可能把自己餓死的。但有沒有多餘的資金可以支持魔法研究,那可就不一定了。
某些有本事的人,當然可以無視協會那’一點點’補助。很早就上了魔法師協會黑名單的林,理所當然地無視了協會這種不痛不癢的規約,放任那兩個大丫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於她們有沒有因為其他理由,所以非要留下來,林就不去多想了。有些事情習慣就好,不是什麼都非要追根究底的。
巴蘭女侯爵雖然是在自己的家中。但要去見一個不是家人的男人,她還是把自己摀得嚴嚴實實的。一身黑袍加上麵紗,林在想,要不是衣服裡頭有降溫的魔法陣,這姑娘還不汗流浹背。
這三個人會出現,自然是林派人呼喚她們前來。
儘管巴蘭女侯爵不是自己的學徒,但這小家夥也沒有硬頂著某人,說不是她的老師,就沒資格命令她的意思。好歹自己最親密的小夥伴,是這個老家夥的學徒,而且這裡還是他的家呢。
三個學徒前來,穿著打扮上當然不可能像芬一樣不得體。但她們也是家居的常服,並且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
一見到林和芬在場,立刻屈膝行禮問候。在禮節上,三人倒是做得一絲不苟,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三個大齡女孩的表現會這麼一板一眼的,多少還是受到巴蘭女侯爵這個貴族的影響。後者雖然不喜歡接近人群,但是貴族禮儀就像是長在骨子裡一樣,無時無刻偽裝著自己。
而且她們也早就過了那孩子般的浮躁年紀。雖然不再有少女般的青春靈動,但步入虎狼之年的年紀,也代表她們對於自己的未來期望有更明確的模樣。外在表現上也就沉穩許多。
虎狼之年其實不能算是什麼貶抑之詞。而是到了這個年紀的男女,比起剛成年,行事作風還帶著一絲輕狂、衝勁的人,在做事情上有著更明確的目標。至少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做事前也會先經過大腦。
雖然少了孩子般的童真,但看著跟在身邊的人,朝著好的方向成長,可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怪不得養成類的遊戲能夠風行起來……
不說某人心中的胡思亂想,作為性格上最外向的哈露米,理所當然成為三人之中的對外窗口。她開口問道:”老師,您召喚我們前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某人這些日子的胡作非為……所作所為,當學徒的雖然是從他人轉述中得知,但也是相當關心的。至少,她們會想要知道在什麼時候,事情會牽連到自己,這樣才會知道什麼時候該跑路了。
有個坑學徒的老師,很累。
在有外人進來之前,林就已經將小茶幾上的兩樣奇物收了起來。世界樹種子給外人看到還沒關係,頂多是財露白了而已。但是那不可名狀之物的殘肢被看到了,家裡頭就要多個瘋子了。
而今三個學徒隻看到自家兩位老師麵前,有白板筆術的光影所組成的複雜線條。這有可能是任何東西,像是法術模型、分子生物學架構,又或是某種裝置的設計圖。
究竟是哪種東西,沒有經過一定的講解,她們僅憑幾眼是看不出來的,所以乾脆直接問。反正該解釋的時候,自家老師自然會說明清楚,或至少說到他們認為自己應該要知道的程度。
不過林沒有就眼前的東西,朝著三個大齡女孩解釋什麼。而是另外吩咐道:”去準備一下,將戰鬥用的裝備全部穿上身。待會帶你們去魔法塔那邊,有事情要你們幫忙。”
還不等三個大齡女孩提問,芬先質疑道:”你確定要帶她們過去?”
林聳聳肩說道:”早晚會搬過去的。先過去認認路,沒什麼不好。再說我們這回要同時啟動兩座魔法塔的能量池,還是需要幫手的。就算主要工作她們幫不上忙,也能處理一些雜務。
”再不然,在我們必須暫時抽手的時候,她們也能頂個一時片刻。總好過找個不熟悉的人,要對方幫忙還要解釋半天來得好吧。”
芬接受了這樣的說法。但她注意到另一個重點,問道:”我們必須暫時抽手?什麼意思?會有人來搗亂?”
同時三個大齡女孩也隨著芬的言語,朝某人投以疑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