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兩學徒還算有良心,捧著手中的魔物,不知該甩到地上還是繼續捧著。哈露米與卡雅一臉難看地望向芬,問道:”姊姊大人,老師死了嗎?”
芬一副老神在在的鎮靜模樣,不慌不忙地掐指算道:”嗯,沒被吃掉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拋到不知名之處。假如是這樣的話,他活著回來的機會很大,不用擔心。”
”拋到不知名之處,那還能回來嗎?”哈露米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搓了搓無名指上的戒指,並且展示出來,對大家說道:”隻要這個定位的東西還在,他不會回到我們身邊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不想。假如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會找上門去,揍到他想回來為止。”
像是為了證實芬所言非虛,幾個留在魔法塔內的人甚至沒有等多久時間,一身狼狽的林就重新出現。
不說一頭黑發現在變得跟雜毛一樣,臉上也滿是臟汙。就算是寄宿有神靈,且有諸多威能的玄武袍,雖然沒有變成破破爛爛的模樣,但也被糊滿了各種奇怪的黏液,五顏六色的。
逃回來的林胡亂抹著臉,大口喘氣,邊咒罵道:”見鬼,居然被丟到那種東西的巢穴去。幸虧是我,彆人的話我賭他們沒人來得及回來。”
芬敏銳地察覺到某人話中重點,問道:”什麼東西的巢穴?”
被這麼一問,正在施展魔法清理自己的林突兀地一楞。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指了指哈露米手上的魔物,然後又指向深淵之門的另一邊,門之雙塔深淵側的方向。說道:”就是那個東西的巢穴呀。”
”你居然還能活著回來。”芬上下瞟著某個狼狽的男人,重新評估著對方的實力。又問道:”沒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入侵,或是進進出出的吧。”
林這回沒耍嘴皮子,而是餘悸猶存地說道:”開什麼玩笑,在祂們醒過來之前,我就想辦法溜了。要是跑得慢一點,搞不好就回不來了。你以為我說的巢穴,那個數量是什麼程度的概念。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是,好不好。”
普通人會覺得某魔法師的這句話很誇張,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但對芬來說,她知道這句話背後的真實更加誇張,因為某人’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其距離跟範圍可是跟一般人不同量級的。
不過芬還沒考慮到更深層的問題,一旁哈露米用著打顫的聲音,顫顫巍巍地問道:”那我繼續捧著這個,不是很危險嘛。我要怎麼辦?”
林這時才注意到,捧著小紅花史萊姆的大齡金發學徒,她那張白皙的臉蛋可是更上一層樓,變成沒有血色的慘白模樣。
卡雅和巴蘭女侯爵則是各自朝左右退了三步,一臉戒備的神色。儘顯三人之間的塑料姊妹情。
沒好氣地歎了一聲,林說道:”慢慢放到地上吧。假如跟我想的一樣,它不會對你做什麼。”
聽到話,哈露米就像捧著一個水平儀控製的炸彈一樣,緩慢,小心謹慎地蹲下來,將手掌中的紅花史萊姆放到地上。生怕動作太激烈,這貨像是吞自家老師一樣,把自己吃下肚。
倒是芬又精準地抓到某人的重點,問道:”跟你想的一樣?你認為這是什麼?”
麵對又一次提問,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外頭拘了一隻小蟲子進到塔內。
因為沒有額外保護,所以這隻在閃現過程中被異種能量侵蝕,邪神化的小蟲妥妥的屬於魔法塔排除目標。
在蟲子出現的一瞬間,回到地板上的紅花史萊姆,頭上那朵五瓣的小紅花立刻對準蟲子目標,當即一道白光打出!直接就將蟲子汽化,連一粒灰燼都沒留下。
”這是!”幾人同時驚呼道。因為她們相當清楚,剛剛那道白光所代表的意義。
白色破壞光線,某魔法師獨創的專屬魔法。這個魔法原理不算難,但是使用門坎很高。簡言之就是將大量權能濃縮凝聚到極致,然後以射線的方式打出。
即使是林這個魔法的創造者,也大多是間接使用白色破壞光線。譬如魔法槍、魔法塔內的陷阱設施、夜幕星空下的星辰攻擊。很少直接施展這個破壞魔法。
所以能夠打出這道白色破壞光線的紅花史萊姆,就隻可能是一個身分,那就是某人的造物。
不過連林本人,在一開始的時候都不清楚。史萊姆又是出現在魔法塔中,這讓芬有了一個推測,蹙起眉梢,問:”這是塔靈?有其他證據嗎?它怎麼會攻擊你?”
一連三問,林回答道:”是不是塔靈我不清楚,但有很大的機會是類似的東西。至於它為什麼會攻擊我,還記得門之雙塔的底層邏輯中,對外反應的原則是什麼嗎。”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芬想起了除數學式以外,那少到可憐的底層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