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林自己在回答之後,也感到一陣奇怪。
花在植物中的功用,是如生殖器一樣的交配器官。大部分植物很簡單,每年一開花、結實,利用各種辦法將花粉與種子傳播出去,延續下一代生命。
但是!世界樹顯然不遵循這樣的道理。
那怕是最末梢的一段枝椏,哪片不起眼的葉子,能夠生長出來,都是在世界樹主觀的意誌下而生的。和普通植物那憑借著本能,沒有主觀意識的行為完全不同。
而世界樹果實這玩意兒,那更是想生就生,不想生,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大部分果實還不是用來傳宗接代的,而是蘊藏著某些偉力,給人吃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花是否還會存在,就很值得玩味了。至少林從沒在世界樹身上看到過任何一朵花。就算是果實,也在結出後的短時間內就會成熟落地,都不吊在樹上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古老者之一的尤克特拉希爾,祂的小型分體是八果樹的造型……現在應該是九果樹了。果實也不是普通的世界樹果實,而是祂所聯接的異位麵世界通道虛影。
所以說,花什麼的,真的沒在世界樹那邊看過。
假設紅花史萊姆確實是門之雙塔能量池二次點火後的產物,其根源是構成能量池核心的兩項奇物,不可名狀之物的殘肢與世界樹的種子。那麼魔物與植物的組合,應該就是對應著那不可名狀之物與世界樹之種。
既然源自於世界樹,那麼以花的形態出現,是有什麼特彆含義嗎?林想著這個問題的同時,打算哪天去找世界樹大佬們問個明白。
要不然犯了世界樹的禁忌,搞得祂們要將自己轟殺當場,那可就冤枉了。
想想要是有人拿著人類的小丁丁到自己麵前顯擺,除了將對方直接人道毀滅外,自己也不會做第二種選擇了。所以這種事情肯定是要慎重再慎重,怎麼慎重都不為過。
就在某人胡思亂想,自己可能會是怎樣一個死法的時候,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思緒。順著’哎呀’的聲音看過去,林隻看到卡雅和巴蘭女侯爵一臉驚慌的神色。
彆問全身包緊緊,臉上還罩著黑紗的女人,是怎麼被看出驚慌神色的。問就是某人有透視眼,可以看穿不可明說的地方。
”怎麼了?”某不知不覺的人問道。
”老師,哈露米不見了。被小花變不見了。”卡雅難得露出慌張的情緒,語調略為加快說道。
”小花?誰?”某人不著調的問著應該不是最緊急的事情。
卡雅這個一貫冷靜的性格,竟也順著自家老師那天塌不驚的情緒,恢複平靜說道:”小花就是哈露米給那個長著小紅花的史萊姆取的名字。”
反倒是身為心靈之友的巴蘭女侯爵,比較接近正常人的思維。再說她隻是膽小,不是冷淡到幾乎沒有感情。所以這時是傻眼問道:”難道你們不應該擔心哈露米跑到哪裡去嗎?假如像先生一樣,到了那個很危險的地方怎麼辦?”
”嗯,放心吧。她隻是跑到另外一邊去。”林隨性地說道。
也像是呼應某人的說法,沒等兩個還在現場的大齡少女說些什麼話,一旁連通深淵側門之雙塔的閃現術傳送門被重重地推開。”碰”的一聲,嚇到了不少人。
走出來的哈露米單手托著紅花史萊姆,另一手維持推開門的動作,也還放在門板上。她自己則是瞪大了眼,一副驚訝無比的表情,說:”你們知道我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眾人很配合地用搖頭的方式回應著,哈露米則是將托著紅花史萊姆的手伸向前,語速極快地說道:”我剛剛才想著要回房間,想說能不能把龍螢草種到小花身上。結果砰的一下,我就回到我房間了。就像是使用閃現術一樣,你們有沒有覺得很神奇!”
龍螢草,一種末端似燈籠,燈籠中有微弱亮光,在刺激下會噴火的特殊植物。可惜這種植物受刺激的閾值很低,隨隨便便就會噴火,所以沒有多少人敢養這種花草。而且這玩意兒吃烤肉!
哈露米可是少數敢養龍螢草的勇者,平常時是當小夜燈來用的。作為奇怪植物大師,她自己的房間都快布置成植物園了。
這是深淵側的門之雙塔內部空氣環境經過特彆調整,並不像是深淵世界,哈露米養的那些植物也才能成活。否則她的珍藏搬進深淵,不是死掉就是變異。
雖說變異之後,某些植物可能變得更凶猛,但是凶猛一向不是哈露米選擇的標準。要是因為環境改變,讓植物死亡,即使隻是部分,那她也要哭出來了。
所以某人從善如流,調整了深淵側門之雙塔的內部環境,包含空氣成份在內,都變得跟迷地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