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外有四具匣切人殼護駕,內有蟻天儒袍護身,林一直都沒有遇到真正的致命危機。頂多就是心跳個一下而已,就當看了個驚悚電影的刺激鏡頭。
要說打得比較艱難的戰鬥,也不是完全沒發生過。譬如有一次遭遇戰,敵人竟同樣有五位大君級彆的惡魔。
那是由一位深淵邪神張開某種領域,牽引著另外四位深淵大君前進。這才讓這個小團體沒有被奇門大陣給拆分。
利用奇門遁甲分散敵人,可不是牠們不想被分開,就可以不被分開的。不論是在不經意間走散,或是在通過岔路或轉角時,利用障眼法迷惑,令牠們做出不同的選擇。
但是奇門遁甲大陣沒辦法把一個’整體’分開,因為那就好像直接把一個人分屍一樣。用這樣欺騙的方法,總算有大君級彆的敵人以’相同’的數量,偶遇到某人一行。
林等人還是繼續維持著五打五的假象,因為這樣的敵人,還沒有必要讓匣切們分散開來戰鬥。
戰鬥過程中最為複雜的,還是在反權能方程式的求解上。之前以一敵多的時候,某人很不自量力地想要靠著強大算力,同時找出對付所有深淵大君的方法。
但結果是反而拖慢了求解的過程,比起依序處理還要花更多時間。
眼下自己最為引以為傲的算力,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占用了大半,暫時還沒辦法解決。自然無法像之前那樣,一口氣開五道計算程序。
所以林選擇一個一個確實解決敵人。第一位深淵大君最難對付,除了人數上勢均力敵外,敵人的士氣也最為高昂。
士氣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很難去量化,但又切切實實影響著戰鬥的結果。不論是高端局或低端局,強軍或雜牌軍,士氣的變化都相當重要。
當第一位深淵大君倒下,第二位也倒下,士氣就彷佛用肉眼可見的趨勢崩落。當第三、第四位都倒下,隻剩下那位苦苦撐持著的深淵邪神時,這位大佬就沒有死戰的覺悟,想要轉頭逃跑了。
所以這場看起來最為危險,五對五的局麵,反倒因為惡魔們覺得勢均力敵所產生的輕忽心理,到最後的士氣崩盤,戰鬥過程竟比那些五打一圍毆的局麵還要快速。
後者的狀況,幾乎沒有哪個深淵大君不在第一時間拿出真本事,拚儘一切的。因為牠們也清楚,第一時間不拚,就沒機會拚了。這種不對稱的戰爭,連打成持久戰的機會都沒有。
對林而言,最麻煩的狀況莫過於隨著戰鬥次數增加,林等一行人的底細也像是被前仆後繼的敢死隊探知一樣,透漏給其他惡魔。應對手段也就更有針對性與目標性。
譬如身穿天藍色儒袍,總是躲在隊伍最後方,或讓人殼包圍保護的本尊,就成為惡魔們攻擊的唯一目標。
對於四具人殼的攻擊,惡魔們能躲則躲;不能躲的,拚著受創也要想辦法咬本體一口。
而一些用過的戰術,或是遭遇過的打擊方式,也明顯被提防著。假如之前同樣的方法,出一分力就能留下一道刀痕,現在可能就要出三分、五分力,才能打出同樣的成果。
林也發現到,深淵大君與深淵邪神們對於自己一開始不會受到權能弱點打擊,到了某個時間點之後就全麵失守、崩盤的狀況有著額外的關注。
牠們同樣用敢死隊來試探某人所用的方法,試著尋找那特殊的要素。
或許有不少惡魔心有不甘,認為自己可以破解魔法師戰術,取得最終的勝利。但牠們仍是飲恨,敗亡於匣切劍下,成為後來者邁向勝利的墊腳石。
站在林的角度,深淵意誌就這麼奢侈地使用大量的深淵大君與深淵邪神作炮灰,打算試探出自己的本領。
五人的戰鬥方式也並非一成不變。從四具人殼使用四象陣合擊,到麵對複數敵人時,分成一三或兩兩對敵,有時林也會加入其中。而不同的分配方式也結成不同的陣式,發揮出加乘的效果。
四具人殼的戰鬥方式也不是一昧地蠻乾。或許前期可以大力出奇跡,但在惡魔一方有針對性的防備後,就不得不去琢磨一些可能隻會使用一次的技巧。
但是在林的主導下,他並沒有放任匣切們浪費時間去設計那一次性的戰術上。不光是因為這種戰術隻能走取巧的旁門左道,更因為這是一條忘記身旁寶藏的彎路。
順著這樣的彎路走下去,可能最開心的會是深淵一方,縱使某人最終戰勝惡魔大軍了。
這麼說或許有些不合常理。但是林隱隱約約覺得,戰爭的勝敗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怎麼打贏或打輸的這個過程,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