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當事情的主導權不在自己身上,甚至整件事情乍看之下都跟自己沒關係的時候,像個老父親、老母親一樣煩惱太多,是沒有意義的行為。
要麼整件事情辦砸了,誰都無法接手,最終隻有自己出麵收拾殘局。這是大部分人都擔心的情形,所以他們寧可把’不信任’三個字掛在臉上,早早就介入,以免自己花費更大的勁來善後。
但絕大多數的狀況是,事情在年輕生命的碰撞下,以一種可以接受的方式被完成了。偶爾裡頭還會出現一兩個亮點,值得那些自認為’老父親、老母親’的家夥深思。
不要把年輕人與失敗劃上等號。假如他們真的是未來的主人翁,那麼現在的主人翁該做的事情應該是保駕,讓對方有曆練的機會,而不是剝奪一切主導權,培養出沒有感情的應答機器。
以上絕對不是某人為自己的偷懶找借口,而是發生在眼前的事實!
前一秒,林還在煩惱變異的紅花史萊姆隻出不進;相較之下,惡魔一方受傷受得盛大無比,回血的本事也像是用唧筒回填一樣。血條就像在跳探戈,前前後後變個不停,愣是沒有明顯的下降。
下一秒,變異的小紅花史萊姆先用餐刀似的匣切山河動,給某位深淵大君來了個開膛剖肚全餐。所有內臟與難以言述之物灑滿天,動作之猛烈,當場刮起了腥風,下起一陣血雨。
跟之前惡魔一方受了傷,一眨眼的時間,牠們身上的傷口就會全部痊愈,自己還活蹦亂跳的情形不同。這一回,被掏心掏肺的深淵大君連一聲咒罵都沒有,雙眼眼神黯淡下來,也不再喘息。
掏完胸腹還不打緊,變異的紅花史萊姆更是學著熊孩子甩布偶的模樣,光拉著一條胳臂,就隨意往身邊又甩又砸。
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一對一的單挑,而是眾多惡魔群攻變異體的場合。所以那具看起來跟破爛的布娃娃沒兩樣的深淵大君殘骸,頓時成為了最為強而有力的武器,招招都往身旁圍攻的惡魔腦門上、身上招呼。
被抓著當武器的深淵大君雖然看起來像是死了,但誰能光從外觀判定一個惡魔是死是活。
不過就算還活著,惡魔們可沒有什麼’人質在手,安全就有’的人道主義精神。彆說被當成武器揮來揮去,就算是被當成盾牌擋在身前,其他惡魔也會毫不猶豫地進攻!
那位可憐的深淵大君軀體,頓時就成了兩條惡狗朝著不同方向爭咬著的破布偶;又有時變成熊孩子手中,往各種尖銳危險器物上拍,並且奮力回扯,扯出幾個破洞的可憐布偶。
假如這位深淵大君還活著,相信牠現在一定很想死。幸好這貨應該是死了,還是死透的那種。
因為這個大家夥可是被某人的反權能方程式,第一個洞悉的深淵大君。亦即在最初的攻擊,紅花史萊姆變異體恐怕就在匣切山河動上,附加了那致命的解。
至於有些神靈級彆的存在被用這種打擊方式殺了之後,會灰化消逝,是因為祂們死了個徹底,所以才會什麼都沒留下。
但這是指神靈正常死後讀檔等待複活的狀態;或者是那種連存在都被抹去,徹徹底底消亡,再也無法複活,被從迷地與深淵之中除名的狀態。
不過眼前的狀況,肯定有不太正常的地方,所以深淵大君才會在死掉之後,遺留下屍身,變成彆人手中的玩物。至於理由,某人對於自己的孤陋寡聞無比愧疚,當然猜不出答案來。
但這場偶然發生的局部勝利,並沒能改變史萊姆變異體的劣勢。能夠打出反權能方程式效果的,唯有那根不起眼的匣切短刺。
總之,想得到這樣的結論,對惡魔們來說並不難。某魔法師手中的匣切,不負其過去的屠神威名,剁起牠們這些惡魔來也是乾淨利落。
可是不斷強調自己是’巨劍’的匣切,在眾多深淵大君與深淵邪神,還有紅花史萊姆變異體這種規格層次的戰鬥中,實在是太過微小了。
意思是惡魔們要回避山河動的刺擊與割傷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且紅花史萊姆變異體的體型,注定了它有足夠大的麵積去捱惡魔們的攻擊。而且這依然是一場一打多的不對稱戰鬥。
一直站在一旁觀戰,且被緊迫盯人的某位塔主,並不是不想趁機做些什麼。
但他的感知被眼前的深淵邪神乾擾,沒辦法確認其他神靈級彆的惡魔,牠們的具體權能構成,也就無法求取反權能方程式的解。
被玩弄到隻剩半條胳臂在變異體手上的那位深淵大君,大概是唯一一個權能被完全解析的惡魔。其他惡魔,都還處於樣本數太少,不足以分析的情況。
最大的用途被封鎖了,林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能做的選擇不外乎是繼續觀戰,但作為一個指揮塔,接手匣切們的調度戰鬥;要不就是親自下場,同樣作為衝鋒陷陣的一員。
再不然,就是專心看戲。以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將眼前一切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