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你怎麼讓我等這麼久(1 / 2)

深夜。

冉航洗漱完躺在床上。

床頭櫃上還整齊地擺放著霍斯銘初見時塞給他的那筆錢,旁邊是他碎了屏的手機。

他也曾想過要不乾脆把這筆錢用掉算了,比如拿來修手機,或者還債,但因為心中始終有個念頭覺得哪天說不定能還回去,所以一直沒動。

而現在,他的手機還是碎屏,錢也沒還回去,賬上反而多了一筆“債”。

明明知道這種“糾結的境地”對解決實際問題毫無幫助,卻還總是會習慣性地陷進去。

還真是優柔寡斷啊……

……

早上八九點的咖啡店已坐了不少人。

因為離A大近,所以來這的學生很多。

冉航換上了工作服,正在做咖啡。

櫃台前的人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人叫柯文軒,在冉航休學前,和他都是同一個導師帶的,他也算是冉航的學弟。

冉航隨口問了對方一句,“張老師最近怎麼樣?”

柯文軒歎了口氣,“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發脾氣。”

冉航聞言笑了一下。

柯文軒的目光落在他唇角彎起的弧度上,陽光下,Alpha英俊的麵容有些讓人移不開眼,他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你的咖啡。”

直到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

柯文軒回過神來,“謝謝。”

冉航將吸管遞給他,轉身正準備清理容器的時候,柯文軒忽然叫住了他,“冉航。”

冉航停下手上的動作,等著對方的後文。

柯文軒莫名有些緊張,他低下頭,擺弄著吸管,“你昨晚……在忙什麼?”

“昨晚……”

冉航愣了一下,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Omega白得像雪似的後頸,還有房間裡那股揮之不去的檀木香味,就在臉頰隱隱發燙之際,他趕忙止住了自己愈飄愈遠的思緒,

“沒忙什麼……”

他心虛地摸了下眉毛,“怎麼了嗎?”

柯文軒感覺他反應有些怪,但他又說不上來,“你看到我發的消息了嗎?”

冉航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他從兜裡摸索出手機,“哦……我沒看手機,不好意思。”

他下班之後腦子亂亂的,基本回到家就睡了,也沒注意彆人發的消息。

柯文軒問他周末有個學院的聚餐要不要來。

冉航衝他抱歉地笑了一下,“最近可能都沒時間。”

柯文軒換了個話題,“你這手機屏幕怎麼回事?”

冉航的餘光落在纏滿透明膠布的碎屏上,神情有些飄忽不定,“摔了。”

他那天本來想給霍斯銘叫救護車的來著,結果沒想到對方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後來事態就開始往不受控製的方向發展……

柯文軒注意到眼前的人又開始發愣,他皺了皺眉,“怎麼不修?”

冉航回過神來,他尷尬地摸了下後腦勺,“本來想修的,後來拖著就忘了。”

話題到此戛然而止。

冉航開始埋頭專注地清洗咖啡容器。

柯文軒拿著咖啡,將全程都正在旁邊看戲的江明拖到邊上,他不滿道:“你說他這人怎麼這麼難撩啊?”

江明:“說實在的,你們的對話令我感到窒息,你不如和他聊聊實驗室的培養皿吧,氣氛都比這要曖.昧一些。”

柯文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是不是木頭啊?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

江明:“比如?”

柯文軒:“我每天都來你們這買咖啡難道說明不了什麼嗎?”

江明挑眉:“隻能說明你很喜歡喝咖啡?”

柯文軒更上火了,“艸,江明你……”

江明有些看不下去,“你不行,這樣,我來幫你一把。”

“等等……喂,你、你去做什麼?”

柯文軒急了。

江明動作快他一步,他徑直過去拍了下冉航的肩膀,“哎,冉航,冉航。”

冉航抬起頭,“怎麼了?”

江明直接了當地問他,“你有喜歡的人嗎?”

一旁的柯文軒急得都快要跳腳了。

冉航神情一滯,“怎……怎麼突然問這個?”

江明:“就單純好奇,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我……”

冉航低頭思索起來,“我也沒想過這個問題,硬要說的話……”

“比較自信的吧?”

“自信?” 江明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第一回聽人這麼說。”

“對……” 冉航笑了一下,“可能因為從小到大彆人都說我性格很隨便,做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所以一直很佩服那種很有魄力、目標堅定的人。”

江明點點頭,他將柯文軒拖到一邊,“他喜歡自信的,你沒戲了。”

柯文軒:“?”

“你什麼意思?我還不夠自信?”

“你要是真自信,你就不應該在這問我,你早就和他表白了。”

“……”

……

觥籌交錯的宴會廳,

“霍總,恭喜您啊……”

“霍總,哪天有空不如賞光一起吃個飯……”

“霍總……”

霍斯銘麵無表情站在聚光燈中央,道賀聲紛至遝來。

很吵。

今天是他正式宣布進入寰宇任職高層管理的日子,從早到晚堆滿了各種應酬。

秘書看了眼時間,他附在霍斯銘耳旁,小聲提醒對方,“霍總,董事長已經到老宅了,他讓您早點過去。”

霍斯銘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頭也不回地邁出了那個令人憋悶的房間。

身後的秘書亦步亦趨得跟了上去,他跟在霍斯銘身邊工作了好幾年,一眼便能感覺到對方現在心情不好。

車開了大約三十分鐘,駛入了一座充滿古典韻味的彆墅。

門口的保安在看清車牌後,打開了鐵門並朝車裡的人彎腰行了個禮,

霍斯銘從車上下來之後,除了一堆仆人以外,他繼母郭程慧也帶著兩個孩子站在門口迎接他。

在看見霍斯銘走來的瞬間,女人立即擺出一副笑臉,她拍了下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孩子,“叫大哥。”

原本正在吵鬨的人在看見比自己高了近一個頭、板著一張冷臉的男人時瞬間沒了聲音,安靜得和兩隻鵪鶉似的,

“大……大哥。”

霍斯銘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他將外套隨手遞給一旁的傭人,徑直朝屋內走去。

郭程慧還是勉強擺著一張笑臉,與他寒暄,“斯銘,你這些年在國外……”

霍斯銘腳步一頓,他給自己點了根煙,嘴角擒起一抹冷笑,“托你的福,我現在回來了。”

郭程慧原本是他爸的情人之一,他十歲那年,郭程慧和他爸在外麵生了這兩個野種,郭程慧嫁進來後,尤其是在他二次分化成Omega之後,拚了命地想生個Alpha繼承人,結果到頭來隻生出了兩個B,還是兩個不務正業的傻B,否則霍茂現在也不會把他從海外調回來。

郭程慧怎麼會聽不出霍斯銘話裡的諷刺意味,她的神情變得很有些難看,但臉上還是掛著虛偽的笑,“你這孩子說得是什麼話?你的房間我讓人收拾出來了,什麼時候想回來住都……”

霍斯銘:“什麼房間?”

他隻記得他分化成Omega之後郭程慧帶著那兩個B登門入室,直接把他的東西全給扔了出去。

郭程慧的笑容有些尷尬,“就是你小時候的房間啊。”

霍斯銘抿了口煙,他抬起頭,陳舊的老宅籠在慘白的燈光下透著股說不出來的死氣,

“死過人的地方……”

他麵無表情地扯了下嘴角,“住著晦氣。”

郭程慧想起兩個月前橫死家中的丈夫,她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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