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淡奶油與檀香木交織在一起, 彌漫開的馥鬱香味似清晨破曉時分起的一場霧,將兩人層層包裹。
昏暗的光線下,隻剩下擂鼓般的心跳聲。
冉航微張著唇, 尖利的犬齒泛著瑩亮的光澤, 他的臉也紅透了,一時間分不清他和霍斯銘兩個人到底誰才是喝醉的。
就在他愣神的間隙, 耳廓忽然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霍斯銘骨節分明的手捧上他的臉, 那透著水汽的唇又要吻上來。
“等等等等……”
冉航握住霍斯銘的手,他紅著臉微微偏過頭, 避開了對方的吻。
Omega誘.人的信息素似一管強烈的催化劑ci激著他的大腦神經, 渾身的血流都不受控製地加快了, 所剩無幾的理.智如同洪流中那搖搖欲墜的堤壩, 隨時都可能被衝垮……
再這麼親下去肯定會出事的。
冉航緊繃著下頜, 他往後退開了一些, 努力與麵前人保持著距離,“霍先生,你要不先喝點醒酒湯冷靜一下?”
氣氛沉默了一秒, 兩秒……
冉航忽然感覺領口一緊, 唇畔傳來一道溫熱的氣.息。
霍斯銘伸手拽著冉航的衣領, 他微微傾身向前,膝蓋輕.蹭著Alpha發燙的東西, 長睫半覆下的烏瞳透著股不耐煩的慍意, 他似笑非笑扯了下嘴角,
“你在說什麼廢話?”
冉航眸色一暗,呼吸都亂了,“我……”
霍斯銘伸手摟上冉航的脖子, 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合約上怎麼寫的?”
即便他的眼尾還透著紅,但卻仍舊用上位者的口吻一字一句地命令道:
“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
一聽對方提到“合約”兩個字,冉航感覺一盆冷水從頭上澆落似的,臉上的熱意瞬間消散不少。
燈光下,霍斯銘原本冷峻的眉眼在信息素的影響下泛著紅,但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他眉宇中流露出的那股懨氣,顯然是之前在外麵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無處釋放的壓力似如蛆附骨的影子壓在他身上。
最終,情yu成了唯一的宣.泄口。
仔細想想對方似乎每次來找自己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而且好幾次都喝醉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衝動取代了理性。
是因為自己的信息素吧?
因為自己的信息素能短暫地讓他忘記煩惱。
這個念頭冒出的瞬間,冉航在心中自哂地笑了一下,霍斯銘與他做著最親.密的事,卻不是出於喜歡,而是為了宣.泄壓力。
真是奇怪而又諷刺啊……
愈發沉默的氛圍中,霍斯銘不滿Alpha的愣神,他捏著冉航的下巴,迫使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睛,“又在想什麼?”
他有時候也搞不懂這個Alpha腦子裡裝得都是什麼,總是喜歡在這種時候走神,但每當他懷疑冉航是不是那方麵不行時,對方又會把他的腺體咬得毫無知覺。
望著霍斯銘緊抿的唇線和泛紅的眼尾,冉航感覺心又莫名地軟了下來,他有些無奈地歎口氣,“我是想說你現在可能不是很清醒,霍先生……”
“今天是我生日。”
霍斯銘突然打斷了對方的話。
冉航的神情空白了一瞬。
原來今天是他生日嗎?
他的視線描摹過霍斯銘泛著醉意的眉宇。
怎麼生日還喝這麼多酒?
為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為什麼……
霍斯銘:“所以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一句廢話。”
冉航:“……”
見麵前的Alpha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霍斯銘不耐煩地他皺了下眉,腺體好燙,難受死了,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響Omega的身.體會本能地產生反.應,如果這個時候得不到Alpha進一步的安撫會非常難受。
他緊繃著咬肌,啞著嗓音道:“你到底……”
“唔……”
未等他話音落下,冉航忽然俯身吻住了霍斯銘的嘴.唇,如浪潮般驟然襲來的Alpha信息素激得對方烏沉的眼瞳蔓起一陣水霧。
叫自己過來本來就是為了信息素不是嗎?
既然都和霍斯銘簽了合約了,自己就該收起不該有情緒好好履行合約上的義務……
冉航的咬肌緊繃,他用力地吮著對方的she根,緊攥著對方的手背青|筋隱隱作顯。
在彌漫開的檀木香味中,他感受著霍斯銘熾.烈的回應,冉航半垂的琥珀色眼瞳中染上了一層更為暗沉的光。
就像現在這樣就行了,對嗎?
兩人抱著吻到一塊,灼熱的觸.碰中,有什麼東西像是火一樣燒了起來,最終衝破了理.智的枷.鎖。
霍斯銘今天喝了不少酒,又受到信息素的影響,他幾乎整個人靠在Alpha身上,冉航感覺想要穩住重心不被對方帶偏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具有難度的事,他索性伸手托著霍斯銘的月退,將人抱了起來,兩人從玄關一路跌跌撞撞地吻到了臥室門口。
沉重的息聲中,
冉航的後背撞上了牆,領口傳來的緊迫感讓他短暫地分了下神。
他今天就穿了件T恤,沒有打領帶,霍斯銘又老是喜歡拽他衣服,原本鬆垮的衣服已經有點被拽變形了,他真怕對方再用力點這件衣服就直接報廢了。
這可是他最喜歡的T恤。
冉航輕握住霍斯銘的手腕,試圖將對方的五指掰下來,“輕、輕點拽……”
霍斯銘停下動作,他不解地抬眸望向對方。
冉航的臉有些紅,“衣服要被扯壞了。”
霍斯銘垂眸掃了一眼冉航身上那件印花鯊魚T恤,那淡漠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麼破爛堆裡撿來的東西,他貼近對方唇畔輕嗤了一聲,
“再給你買一百件。”
說著,他俯身堵住了冉航的嘴,手順帶探.進了T恤之中,想把對方的衣服月兌下來。
冉航的眼瞳緊縮了一下,他抱著霍斯銘跌跌撞撞地朝房間裡走去,伸手摸索著打開了房間的燈。
兩人正吻得難舍難分,霍斯銘的餘光忽然瞥見了房間中一抹極不協調的亮色,他忽然停了下來,喘著氣道:“這是哪兒?”
冉航:“我房間?”
霍斯銘伸手勾著冉航脖子,用眼神示意他往前走,“去我房間。”
冉航:“?”
他托著霍斯銘的月退,站在原地不動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