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討論……(2 / 2)

從他剛認識霍斯銘的那刻起,他就覺得對方作為一個天生的決策者,身上有股很強的掌控欲,但凡是霍斯銘想要的東西,他都會不計手段地得到。

而此刻,陸向天側目看了一眼Alpha略顯青澀而懵懂的麵容……

隻是有時候被盯上的獵物沒有自知之明罷了。

……

冉航沒和陸向天聊太久,因為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他了,他每次出門都是有嚴格時間限製的。

中午的醫院人依舊很多。

冉航穿過熙攘的人群走到一樓時,醫護人員正好扶著好幾台擔架前往急症室,那上麵的病人大都已經失去了清醒的意識,身上多處嚴重外傷,向外翻卷的模糊血肉露出裡麵的森森白骨,這些病人應該是從車禍現場拉過來的,場麵之慘烈使得周遭不少心裡承受能力差的人直接白著一張臉扭過了頭。

外邊是救護車“滴嘟、滴嘟”的響聲,空氣中濃重的消毒水味和鐵鏽味讓冉航下意識地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他快步經過醫院走道的時候,突然有人堵住了他的去路,對方低垂著腦袋,像丟了魂的行屍走肉一般直愣愣地站在他麵前。

季良平緩緩抬起頭,他鼻梁上的眼鏡都是歪的,昔日傲慢的氣質如今蕩然無存,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我被退學了。”

他蒼白著一張臉,神情恍惚地重複了一遍,“我被退學了……”

冉航根本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季良平,他神情一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 季良平向前走了一步,他絕望地瞪著雙眸看向冉航,“我不應該發那個貼子,對不起,對不起……你可以讓學校給我處分,讓我把貼子撤下來,我可以給你道歉……道歉……”

“你想讓我怎麼做都行。” 他攥著自己的衣領,神情有些癲狂,“但是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被退學?”

“我當初就是隨手放了張照片上去,我在那個貼子裡也沒有說什麼啊,我對天發誓!你可以去看,你去看,那些難聽的話都不是我說的。”

冉航往後退了一步,“貼子是你發的?”

當時貼子被撤掉之後,他就沒有再關注這件事了。

“是我,是我發的,但我知道錯了,我當初就是腦子抽了,我該死,我他媽的該死……” 季良平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可我的論文都送了盲審了啊,我馬上就要畢業了,這個時候讓我退學和讓我去死有什麼區彆,啊?”

冉航微蹙著眉峰,“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他努力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腦海中忽然浮現過一個念頭。

難道是霍斯銘讓人……

“你怎麼會不知道?就是因為那張照片啊,我現在已經全刪了,全刪了!” 季良平嘶聲裂肺的哭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但對方還是不肯放過我,就連我父母的工作也受到影響了,我……我努力了一輩子,才考上A大的研究生,現在好不容易要畢業了,卻突然讓我退學,那我這二十幾年的努力都白費了啊,這和……和讓我去死有什麼區彆!”

冉航見對方情緒愈發失控,他忍不住道:“你冷靜一點。”

他不喜歡季良平,但這人想要去死也不會讓他獲得任何快gan。

“我的後半生都完了,完了啊,你讓我怎麼冷靜……” 說到這,季良平突然“嗬、嗬”地笑了兩聲,他麵目扭曲地撞向醫院的牆壁。

他這一舉動直接驚動了四周的人,他們紛紛圍在冉航和季良平身邊,很快,安保人員走過來架走了季良平。

季良平被兩個保安拖著往前走,但即便如此,他仍舊拚命地扭頭看向冉航,一張慘白的臉扭曲而猙獰,

“你們不是都希望我去死嗎?啊?彆攔著我……讓我去死啊!”

“我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就是那個包.養你的人!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讓我去死啊!死之前我要告訴所有人你們做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

……

霍斯銘今天忙完工作上的事後,被霍茂叫去了霍家老宅,和“親戚朋友”一起吃了頓飯。

從霍家老宅出來,他的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按照楚源一貫的經驗來判斷,霍斯銘這個狀態下是一條路過的狗都會被遷怒的狀態。

臨近十一點半,霍斯銘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他從玄關走進客廳,昏暗的燈光下,望見Alpha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身影後,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霍先生。” 聽到外邊傳來的動靜,冉航放下書扭頭看向他。

霍斯銘解開領帶,在冉航身邊坐下,他將胳膊搭在冉航的肩上,整個人順勢貼了上去。

Alpha應該是剛洗過澡,他身上就穿了件T恤,脖頸間散發出清爽好聞的沐浴露香味。

霍斯銘的掌心從冉航寬闊的後脊緩緩向下遊移,他扳過Alpha的下巴正欲親上去之際,後者卻突然側身躲了一下。

他的吻落了空。

霍斯銘皺起眉,眸中染上了一抹不悅的神色。

“霍先生……” 冉航半垂著眼瞳看著霍斯銘,“我有件事想問你。”

霍斯銘淡漠的烏瞳瞧著有些不耐煩,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他伸手撩起冉航的T恤衣擺探了進去,冷聲道:“什麼事?”

他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感受對方掌心冰涼的觸感,冉航的長睫顫了顫,他捉住霍斯銘四處作亂的手,“霍先生是不是知道前幾天在校園論壇上放出那張照片的人是誰?”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討論他?” 霍斯銘半垂著眼睫,他張了張薄唇,曖|昧的氣息落在冉航頸窩處。

“我……” 那氣息像片羽毛一樣又輕又癢,冉航身形一僵,他往後退開一點,“我想知道霍先生當初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霍斯銘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是希望我懲罰他嗎?”

雖然他已經讓對方付出代價了,但如果冉航希望的話,他不介意下手更狠一點……

比如直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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