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
柯文軒獨自一人愣怔地站在原地, 他望著不遠處霍斯銘英俊而極具攻擊性的側顏有些出神,沒來由得覺得他有些眼熟。
無論是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凜然氣勢還是他的長相都太過出眾,屬於那種見過一麵就很難忘記的類型。
柯文軒在腦海中搜尋起有關於對方的記憶, 就在霍斯銘將冉航抵在車門上的間門隙,他依稀想起了些零碎的片段……
他想起來了。
這是那天他去醫院看望冉航時在過道遇到的那個男人。
柯文軒的眼瞳顫了顫,所以他們那個時候就認識了嗎?
他注視著不遠處正在起爭執的兩人,麵對男人的質問,冉航看起來並不像是害怕對方的樣子, 他舉起手, 試圖向男人解釋些什麼,但剛伸出手就被對方生氣地一把拍開。
柯文軒愣了一下。
喜歡一個人就是會下意識地被對方吸引,無論到哪兒都會不由自主地尋找著對方的身影,他喜歡上冉航的那段時間門, 記憶中全都是Alpha與自己說話的模樣,溫和的、有禮的、微笑著的……
但無一例外都是保持著距離的。
而此刻,他看見冉航站在霍斯銘麵前,那雙琥珀色的眼瞳中專注地盛著男人的倒影,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夾雜著一絲無奈的神情, 唇角卻依舊是抿起的。
柯文軒從未見冉航對自己流露出過這樣的情緒。
這般鮮活而不加掩飾的情緒。
另一邊,兩人爭執到一半,霍斯銘忽然捉住冉航的手, 他拽著對方的手腕打開了車門, 冉航張了張唇, 試圖再為自己辯解些什麼, 但在霍斯銘極具壓迫感的凝視下,他還是閉上了嘴,半推半就地跟著男人上了車。
望著漸行漸遠的轎車, 柯文軒微微低下頭,他想……
原來冉航喜歡的人,就是他啊。
……
車內寂靜的氛圍中,溫度幾乎沉默到了冰點。
冉航側目看了眼靠著另一邊車窗眉頭緊縮、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男人,他感覺額角的冷汗都要滴下來了。
如果說昨天的霍斯銘還是炸毛的貓,那麼今天的他已經是不可名狀之物了。
古神的憤怒差不多就是這個級彆的。
不知為何,對方就一口咬定自己出來是為了逃跑,而且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在霍斯銘的低氣壓加持下,一路上沒人敢開口說話。
——這裡的人特指司機和冉航。
車駛入地下停車庫,冉航跟著霍斯銘一起走進了公寓的電梯。
充滿金屬感的密閉空間門內,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氣氛僵硬得宛若他們是兩個在搭乘電梯時相遇的陌生人一般,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冉航是看守所的犯人,而霍斯銘是負責押送他的獄卒。
“叮!”,亮起的信號燈終於將冉航從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中解救了出來。
回到監獄……
哦,不是。
回到公寓,霍斯銘拽著冉航的手腕一路將人帶進了他的臥室。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被關上的房門震顫了兩下,電子鎖閉合發出“滴!”的一聲機械音。
望著那緊緊閉合的門扉,冉航不禁懷疑如果霍斯銘再一直這樣關門,這門板用不了多久就得換。
他站在床前,看著沉著張臉朝自己步步走來的男人,喉結上下滾了滾,“霍先生……”
“閉嘴。” 霍斯銘抬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深邃的烏瞳中夾雜著一股怒意,
“從現在起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句話。”
冉航:“……”
這樣直接剝奪他的發言權合適嗎?
庭審的被告都有機會為自己辯護吧?
他張了張唇,試圖和對方解釋,“霍先生,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霍斯銘挑眉,“我想的哪樣?”
“你今天沒有去學校?”
冉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