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開錯第n個房門後, 冉航好不容易將醉鬼連拖帶抱地弄回了臥室,他使儘各種方法將霍斯銘扒拉在自己領口的手扒下來,額頭已出了一層薄汗。
他總算喘了口氣……
這公寓真和迷宮似的, 不開個gps導航還不好找路。
冉航四周環顧一圈,就瞥見了被散亂扔在床頭櫃上的那盒胃藥, 他神情一頓, 想起霍斯銘晚上根本沒吃什麼東西,這要是直接睡過去了早上起來怕不是會更難受,便提議道:“霍先生要不要喝點醒酒……”
屋內響起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
冉航的話音戛然而止。
霍斯銘已經睡著了。
他的半張臉深陷在柔軟的枕頭中,眼睫下的皮膚還透著紅,領帶被皺巴巴地壓在身下, 原本打理整齊的黑發此刻落下幾縷淩亂地散在額前, 白日裡冷峻的氣勢消減了許多。
睡著的樣子倒是很安靜。
冉航抿著唇角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拿過被子給人蓋上,關掉燈, 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臥室。
……
霍斯銘不知道為什麼出現這樣的情況,但事實就是他麵前的地板上趴著一隻金毛幼崽。
小狗毛絨絨的, 隻有成年人半個小臂那麼長, 圓滾滾地蜷成一團, 完全沒有腰, 看起來就像個大土豆。
霍斯銘看著小狗, 小狗也看著他,一人一狗互瞪了許久,霍斯銘皺了下眉頭轉身就準備離開。
他不知道是誰把狗扔這兒了, 但反正和自己沒關係。
“汪!”
小狗忽然叫喚了一聲。
霍斯銘腳步一頓,他轉過頭隻見小狗毛絨絨的耳朵緊貼著腦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望著他, 仿佛把它扔在這兒的罪魁禍首是自己一下。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小狗不斷地“嗚嗚”叫喚,心中毫無波瀾。
隻可惜他一點都不喜歡小動物,所以這招對他無效。
一分鐘後……
小狗蜷在霍斯銘的懷裡,快樂地吐著舌頭,還總是想去舔霍斯銘的臉。
霍斯銘黑著張臉拎住小狗的後頸,警告它安分點。
“嗚嗚嗚!”
小狗卻絲毫不買帳,它將前爪搭在霍斯銘的肩上,拱發拱發地想舔他的臉。
“你……”
就在霍斯銘與小狗鬥智鬥勇的間隙,他忽然感覺懷裡的重量一沉,好像小狗變成了塊千斤重的大石頭似的,他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坐在了地上。
懷裡毛絨絨觸感也消失了。
霍斯銘再抬眸的間隙卻發現金毛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人。
準確得來說是渾身上下隻穿了一件圍裙的男人,青年有著一頭偏淡的栗發和一雙天然下垂的狗狗眼。
後背係緊的繩帶愈發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背與結實的肌肉線條。
霍斯銘的神情短暫地空白了一瞬,目光卻無法從麵前穿著圍裙的青年上移開。
眼前的人除了冉航還能有誰呢?
下一秒,對方忽然整個人壓了上來,就像剛才那隻小金毛一樣不斷地蹭著霍斯銘的臉,壓得他幾乎就要喘不過氣。
霍斯銘驚恐地推他的肩膀,“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