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緩了半秒鐘, 才意識到自己一直都靠在傅天河肩膀上。
他立刻直起身子,輕聲問:“你累嗎?”
“不累,我也休息了一會兒。”傅天河扯了個謊, 他現在就期盼著陳詞不會注意到自己之前異常的反應, 還有現在極力隱藏著的緊張。
好在陳詞處在剛睡醒的略微蒙圈狀態。
他再度閉了閉眼睛擺脫困倦,接著在老師的聲音中拎起書包:“走吧。”
陳念和沙弗萊也慢吞吞地起來, 四個人下了車, 重新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陽光暖暖地灑在眾人身上,讓他們還想再去睡個回籠覺。
各回各家, 各找各媽。
哦不對, 他們當中就隻有沙弗萊還有媽。
傅天河糾結半天, 最終還是在陳詞和陳念結伴離開之前,鼓起勇氣問道:“我們還要去彆的地方玩嗎?”
陳詞:“回家吧,作業還沒寫完呢。”
“也是。”傅天河都忘記了這茬,他們昨天下午就出發前去省城,他也就來之前寫了一個早上的作業。
“那好吧,等周一再見。”
陳詞點點頭。
傅天河站在原地, 望著兄弟倆步行去最近的公交車站。
沙弗萊拍了下傅天河肩膀:“怎麼, 還玩上癮了?”
傅天河:“是啊, 都樂不思蜀了。”
傅天河不敢把自己的小心思給任何人說,就算沙弗萊是他曾經的戰友。
實在是太羞恥了。
萬一被當成變態該怎麼辦?
沙弗萊:“回家去寫作業吧, 我也有好多事都沒做完呢。”
傅天河:“好,回頭見。”
不同於傅天河的心事重重, 沙弗萊簡直神清氣爽,和陳念頭靠頭地坐在車上睡過一路,他快樂極了。
沙弗萊打車回家, 進屋的第一件事便是從包裡掏出在畫廊裡完成的油畫。
他把畫靠牆擺在桌上,得益於陳念最後給他的修改,離得遠了還挺好看的。
他能夠理解陳念為什麼喜歡畫畫了,從事創造性的活動,確實能讓人發自靈魂深處地感到興奮和快樂。
他站在原地欣賞了幾分鐘,褲兜裡的手機發出震動,喚回了沙弗萊的注意力。
群裡幾分鐘前發了消息他沒看見,所以群主直接給他打了電話。
“喂,我剛到家,現在就開始弄。”
沙弗萊火速打開電腦,除卻剛參加競賽回來的高中生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每逢周日周六,針對各種係統的境外攻擊就會突然變多,省社保局的網站突然出現了嚴重的崩潰,不排除受到攻擊的可能。
他們群裡有在網絡安全係統裡上班的工作人員,實在忙不過來了,開始呼叫增援。
沙弗萊看了眼時間,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弄完,希望結束之後還能有時間寫作業。
唉,這就是他豐富多彩的生活啊!
陳詞回到家後寫作業到十一點,而陳念完全不管作業,隻負責畫畫。
周一回到學校,又開始了平平無奇的學習生活。
隻不過在菁英班裡老師們開始頻繁地提問陳詞,估計是想知道兄弟倆有沒有再次互換。
每次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陳詞都能給出最完美的答案。
暴露之後兄弟倆應該不會再隨便亂搞了吧?
老師們稍稍放下心來,其實他們倆再怎麼換也不會影響多少,陳詞和陳念都是各自領域的翹楚,隻要彆影響到最終考試的成績,乾擾到全校的紀律,其實老師們也不會把手伸太長。
隻可惜,這種讓大家都放心的情況並沒能持續多久。
因為陳念又一次起晚了。
作為辛苦的L省高中生,每天早上六點半就要到校開始早自習,意味著在六點之前就得起床。
他們現在可是在長身體的關鍵發育階段唉!長期睡眠不足,很容易身心出現問題!
陳念每次起晚遲到都會如此安慰自己,他用最快速度刷牙洗臉,撕下哥哥貼在鏡子上的便簽。
互換,ok!
陳念下樓蹬上車子,火速前往學校,但早自習的鈴聲已然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