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看向空中靜靜懸浮的懸賞內頁:“那這個懸賞……”
“所以我剛才才會驚訝,”簡純聳了聳肩,“到底是誰會來懸賞我?我最近好像也沒有招惹誰……”
楚辭笑了笑,道:“特昂。”
“特昂?”簡純忖了一下,道,“哦,也對……但他沒有懸賞我的理由,我的身份確
實不難查,但是他應該是不會想得罪我們司令,就算想報複我,也沒理由用這麼愚蠢的方式。”
“也許他並不是為了報複……”
簡純疑惑:“什麼?”
楚辭從沙發上跳下來,道:“我們去找他。”
簡純有些沒跟上他的思路,她疑惑的道:“找誰?”
“特昂。”
“可是你怎麼知道,發布懸賞的一定是他?”簡純追上他的腳步,“就算真的是他,我們現在又應該去哪裡找他?”
升降梯間的門無聲滑開,兩個人走了進去。
楚辭之所以立刻能聯想到懸賞有可能是特昂發布的,是因為之前艾略特·萊茵曾有過類似做法。這位賞金獵人當時為了找到楚辭,就發布了一條關於是阿薩爾·齊微格的高額懸賞,而他猜到看到懸賞的楚辭一行人一定會去找山茶星有名的情報商唐,這樣他就可以通過唐找到楚辭。
而就像簡純說的,她身為聖羅蘭星區防衛隊的機甲戰隊指揮官,畏懼於她背後的勢力,恐怕很少有人會直截了當的去發布她的懸賞,這幾天她唯一接觸過的人就是特昂,於是楚辭猜測,這個忽然出現的懸賞,很有可能就是特昂發布的!
至於他發布懸賞令的目的是什麼……
這得等他們見到特昂的之後才能確定,而如果這個懸賞不是特昂發布的也沒有關係,因為楚辭和簡純本來就在追蹤他,他幾天幾乎沒有任何動靜,楚辭並沒有耐心一直等待下去。
他向簡純大概解釋了自己的猜測,接著道:“至於去哪裡找他……”
早在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埃德溫就在他的終端裡設置了一道追蹤程序,特昂這幾天的行蹤一直都處在它的監視之中。
他們在一家破破爛爛的小酒吧裡找到了這個軍火販子。
角落裡的特昂看見楚辭和簡純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先是露出類似於牙疼的表情,隨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領子,頗有風度的道:“想喝什麼,我請客。”
簡純戲謔道:“你要是真想請客,就不會選在這麼個破爛地方。”
“破爛嗎?”特昂環顧四周,微笑道,“我覺得還好,在這裡可以聽到很多消息。”
小酒吧裡煙霧繚繞,酒氣熏天,重金屬音樂震動著人的心
臟,連酒保手裡的擦杯子的抹布似乎都多了幾分狂野的朋克味道。
“廢話少說。”簡純抱起手臂,居高臨下道,“懸賞是你發布的?”
特昂仰靠在椅子靠背上,朝著麵前的簡純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敬慕容司令。”
簡純冷笑一聲:“不如你去他去聖羅蘭,當麵敬他這杯酒?”
特昂呢喃道:“但願我能有這樣的機會……”
楚辭波瀾不驚問:“怎麼,你也被追殺了?”
特昂愣了一下,故作輕鬆的神情逐漸苦澀:“遲早的事。”
“發生了什麼?”
“我在聯邦那位研究員朋友,三天前死了。”
簡純皺眉:“你人在霧海,是怎麼得到聯邦的消息的?”
“我當然有自己的渠道,”特昂擺了擺手,“重點不是我怎麼知道,重點是他死了!”
他煩躁的自言自語道:“還說什麼狗屁家族遺傳病史……那批貨一定有問題,不然怎麼會是秘密運進實驗室之後又運出來銷毀……早知道就不應該接手,現在搞成這樣,傑瑞也在被追殺,他也死了,下一個就會輪到我!”
楚辭敲了敲他麵前的酒杯:“說清楚點。”
特昂抬起頭,透明酒液倒映出他的眼底的猩紅血絲。
“那批機甲擬真係統確實是從聯邦研究所流出來的,當時我那位朋友聯係我,說他的導師接手了一批新型號樣品,送進實驗室第一天就出了故障,導師就說樣品已經報廢,讓他銷毀掉,他做了幾個簡單測試覺得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才聯係我運回霧海來賣掉……”
“你那位朋友確定,實驗樣品和送進實驗室之前沒什麼區彆?”
特昂聳了聳肩:“這我哪知道?”
楚辭道:“你發布懸賞是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然後呢?”
“沒想到你們的反應這麼快,”特昂道,“不論你們是出於什麼目的來調查那批貨的來曆,現在你們都已經卷入了事情當中,所以現在我們在一條船上——”
“沒有人和你在一條船上。”簡純打斷了他的話,冷淡道,“我調查隻是為了規避風險,但是事件本身與我無關,而你,你才是無可逃避的那個。”
特昂剛要說什麼,楚辭抬了抬眼皮,道:“這就是你發布
懸賞令的目地?引我們來找你;或者讓背後的人知道,我們也在調查這件事?”
“前者,”特昂強調,“我說過,我是一個生意人,並且很惜命。”
“所以,你其實是想得到慕容司令的庇護?”
簡純冷笑:“你倒是打算的挺不錯。”
看了他一眼,楚辭忽然道:“你可以跟我們去聖羅蘭。”
特昂雖然麵上不動聲色,但是瞬間曲起的手指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緒不寧:“真的?”
楚辭點頭:“當然。”
他在心裡默默補充,至於等到了聖羅蘭,是做訪客還是做囚犯,那就是我們說了算了……